一个高材生,怎么会做这样没脑子的事qíng?难道真的是qíng商太低了的缘故?李小小看向李玉qiáng的目光都充满了同qíng和怜悯:真是不谙世事啊公安局还是来了,带走了那个倒霉的记者,李玉qiáng见村民散去,走到李小小面前,恨恨地说了一句:“就算是我得罪了你,你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也不必这样赶尽杀绝把?这样一来,农雨新的记者证很有可能就被吊销了。你毁了人家一辈子。”
李小小嗤笑一声,冷冷地看着李玉qiáng问:“我应该为此负罪一生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同qíng心?”李玉qiáng愣了愣,气急败坏地喝了一句。
“那叫他来的这人,明白这样做会有这样的后果了吗?明白这样做会把这个记者弄进局子里去吗?我想没有吧?是看着我好欺负,所以才会这样地吧?既然他都做了初一,何妨我做十五?”
说完没等李玉qiáng反驳,李小小对着天空气息悠长地喊了一句:“公安局的那个,冤有头债有主啊要是找人算账就找那个让你来的人啊”
嘿这话说得,李玉qiáng脸都绿了。
等李玉qiáng走后,李小小笑嘻嘻地回了家,把事qíng又源源本本的说给了爷爷听。爷爷听到德银大爷那样说的时候,笑了起来:“你们不晓得,他这样讲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啊?”李小小好奇起来,原本德银大爷这样讲话,李小小还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还真是有原因的啊“当年啊,你德银大爷他爸爸是地主。我爹是长工,他爸爸被批斗的时候,就让我爸爸上台控诉地主资本家的血泪剥削史。”
爷爷于是娓娓道来:“我爸爸就问啊,这一定要讲吗?人家就说了,一定要讲。”
爷爷清了清喉咙,开始模仿起来:“他这个地主太坏了过年的时候我家没有ròu吃,没有油吃,这个地主就故意给了我一挂腊ròu,我以为他是好心啊,就一顿把一挂腊ròu怕不有两斤,都给煮了吃了,结果肚子太寡了,存不住油,拉了三天肚子才好。我后来才想明白,他这是故意的就是想陷害我们贫下中农和赤贫农。”
爷爷学着德银大爷的神qíng,学得惟妙惟肖的样子,倒是跟德银爷爷的神qíng很像,把李小小逗得咯咯笑。
“一报还一报,当初他老爹对我爹好,所以我爹在他老爹落难的时候没有陷害他,如今你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德银大爷想起了这桩往事,这是特意来还人qíng呢”爷爷感慨着。
“要不你怎么老是念叨着人qíng债难还呢?这可不就是人qíng债嘛?那一辈子都没还上的人qíng,儿子辈还上了。”李小小就笑。
爷爷奶奶没事就喜欢念叨些乡间俚语,李小小读书的时候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每次听都很不耐烦,如今想起来,却是字字珠玑。
“是咯,所以我才和你们讲,不要轻易去求人,不要轻易欠人qíng。欠了人qíng,一辈子看到人家都要低一头的。”爷爷趁机再次训诫,李小小连连点头,再看一旁的李贵旺,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小妹子还在啊?我给你拿了些东西,你给拿下去。”chūn花嫂子闻声过来了。
从她的菜给了王庚新卖以后,菜倒是卖得还好,收入也还行,可李小小搬到了农场去住,离得就远了。chūn花嫂子也是有一家子人要照应的,哪能天天往外跑?
这不,看到李小小上来,赶忙从自己家拿来了一摞鞋垫子要让李小小带下去,还连连解释,这就是专门为李小小家老老小小绣的鞋垫子。
刚才说这人qíng债难还的问题,这又来了一个人qíng,这样的人qíng李小小还真是不愿意领受,总觉得没什么帮得上chūn花嫂子的,当下就要拒绝:“chūn花嫂子,你这鞋垫子留着自己家用吧,别给我们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现在也忙,也没有时间绣鞋垫子。”
“我专门给你们家人绣的,你们用不上,我还给谁啊?”chūn花嫂子不乐意了,绷着个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李小小为难起来,倒是爷爷出声劝道:“人家chūn花专门给你们绣的,你就接着吧。”
“哎这就对了嘛,你看看,我讲你还不听,非要大爷爷讲话才行。小妹子你这可是见外了啊”chūn花嫂子就斜着眼睛看李小小,眼中嗔笑着,带着些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