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知道这个舅舅挣钱不易,忙制止:“该花的钱差不多都花了,现在只等着收礼了,不缺钱的。”
舅妈有些诧异地在旁边问道:“小小,我听你爸说你在这里种菜发豆芽的,这几个月挣了不少钱,到底挣了多少钱啊?这口气大得前几个月你爸可还跟你舅舅开口借钱呢”
“你这个人真是的,哪有这样问话的?”舅舅在旁就有些不高兴。李小小心里一笑,知道舅妈嘴快心却不坏,是个关心的意思,忙拉住了舅舅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讲舅妈,自己回答了舅**话:“这几个月,挣了个几万块钱吧。我把窗帘换了,院子改了改,铺了青石板,又打了一口井修了个厕所,花了些钱,手里头还是有钱的办这个寿宴绰绰有余。”
“几万?不是chuī牛吧?”舅妈有些不信,“那你舅舅不要在城里了,回来种地算了?”
“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这样讲话?”舅舅忙制止,又让李小小去忙自己的去,这就是有意要终止这场谈话了。李小小退了出来,只听得房间里小小声地拌嘴,你一句我一句的,知道最终都是自家舅舅占下风,也就忙自己的去了。
深夜,第二天要用菜都洗好切好了用木板架在井口放着,井水凉,井口就是天然的冰箱,碗筷也都从别家借了来洗好码在箩筐里了,桌凳也都借来码在了一旁,一切都准备好了。戏散场后,婆娘们领着卸了妆的艺人们三三俩俩地回家去了,几个叔伯婶娘确定都备好了也就都告辞回家,乱糟糟的院子立刻安静下来,只剩下自己家人了。
舅妈带着孩子睡了,舅舅却走了出来。
葡萄架下拉了电线挂了灯泡,一家子就坐在葡萄架下聊天。舅舅还是说要给钱的话,李贵旺得了李小小的事先提醒,也说钱够花了不用拿,舅舅却坚持要给,说自己是唯一的儿子,这些事本来该他安排,如今李贵旺给安排好了,他掏钱是天经地义的。最终舅舅还是给了五千块钱。
这是为人子的一片孝心,李小小也无法回拒的。
又说了一番家里的巨大变化,听说这些变化都是李小小一手cao持的,刘志刚对这个十六岁的小外甥女不由得刮目相看:这样小小的年纪,能做成这个样子,能挣这么多钱,真是不简单哪一家人聊了一会儿家常,也知道第二天要忙一整天,也就各自散去了,李小小却到了第二天炒菜用的大水桶边,开始往里头灌指尖灵泉,毕竟第二天这两桶水是用来炒菜的,用灵泉养出来的猪不舍得给他们杀了吃,这炒菜的水却要尽可能地好。菜的味道也才能更好不是?
第二天果然是忙乱的,龚奶奶和秦阿姨不请自来了,还带了一个非常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据说是秦阿姨在国外工作的儿子,用秦阿姨的说法就是:“我这个儿子从来没见过中国农村的寿宴是什么样子的,这次正好回来,他想看,我就和龚阿姨不请自来了小小你不会介意吧?”
能介意吗?且不说寿宴当天本来就是流水席,这龚奶奶和秦阿姨每人打了两百块钱的封包也算是大礼了,李小小只有感激的份儿大约是知道龚奶奶和秦阿姨来,国味楼的胡总也亲自来拿菜了,递上一个大封包表示恭喜,却不吃饭,跟秦阿姨和龚奶奶打了个招呼,拿着菜就走了。
李小小知道这秦阿姨讲究,也就只介绍了今天穿着红色寿字团纹衣裳的奶奶和爷爷给他们认识,然后应秦阿姨儿子的要求,让见过世面的舅舅带着几人去外面转转看看田园风光。
从上午开始,客人就陆陆续续来了,自家亲戚和奶奶的娘家亲戚来了是要放pào仗欢迎的,结果从早上十点左右一直到吃午饭,鞭pào的响声就没断过。
奶奶一大早就坐在堂屋正中铺了红绸的大椅子上,前面放了几chuáng棉被叠起来,给人拜寿磕头用。自家人先拜了寿,后来的亲戚中,晚辈也是要拜寿的。堂屋中不多时就挂上了人家送的背面毛毯什么的,都是花哨鲜艳的颜色,堂屋顿时鲜亮起来。
午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堂屋、院子和每个房间都摆了桌子,还有几桌都摆到了院子外去,足足有三十多桌huáng焖jī、血浆鸭、红烧鱼、大烩羊ròu、青椒爆猪肝、凉拌肚丝、清炒豆芽、豆角焖ròu、扣ròu、三鲜汤流水价地往上端,婆娘们手脚利索,客人们吃得也高兴瓶装酒让不少爱酒的汉子也高兴得不行。
李小小领着婆娘们上菜,要求每个婆娘负责固定的几桌,免得出现了上漏了菜和上重了菜的qíng况,刘chūn梅在灶上帮着盛菜,李小小要求每个菜盒子放固定的数量,能控制一共出了多少碗菜。帮忙的叔伯婶娘和婆娘们忙得脚不沾地,舅舅领着李贵旺挨桌子敬酒,不多时两个男人就喝得面红耳赤酒席散去,一地láng藉,喝醉了的十多个汉子被人架了回家去,爷爷领着舅舅和李贵旺站在院子门口送客,送完了客以后,舅妈将舅舅从另一个醉鬼肩膀上扒拉下来也架回了房间让他躺着,江江却跟村里的一帮孩子混在了一起,蹲在地上捡没有爆炸的鞭pào开心得很李小小这才跟帮忙的婆娘们收拾了四个桌子出来,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