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娇软的语气,婀娜的身段,以及那面上唯有西域女子才有的妩媚,无一不引动人心。苏擎筠咽了咽喉咙,倘若不是因为柳如心口中那略带讥讽、嘲弄的语气,他还真就差点因此而沦陷进去。
看着柳如心似笑非笑的脸孔,苏擎筠的眸光不自觉的黯了黯,一脸失落的道:“难道在郡主眼中,苏某竟是这般不堪的人吗?”
“苏公子这话说的就有些意思了!不知苏公子所指的又是那种人?如今,你好歹也被皇父封为了轻车校尉,妹妹又是皇父如今的新宠,按理也算是丹阳的长辈,丹阳可不敢有那不敬不孝的念头!”柳如心轻笑道。一句话,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挑了出来,用世人礼教世俗的眼光来约束苏擎筠心中不该有的贪念,可谓是泾渭分明。
自苏紫缳被厷诏帝接进宫里之后,苏家在京都也算就此站稳了脚跟。也不知撒下了多少银钱,换了个轻车校尉的虚衔。如此,纵身一跃,便从人人鄙夷的商贾直接变成了可望不可求的皇亲国戚。
听了柳如心的话后,只见苏擎筠原本温润如玉一般的脸孔隐有破裂的迹象,原本带笑的眸子也是微微一凝,不过几息之间的功夫,便又被他迅速的掩藏下去,只见他再次恢复那副完美无暇的笑意,轻责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说到底我也不过才长你三岁而已!”
言下之意,即便是以兄长相称也不为过。然而,却聪明的没把这话直白的说出来。以免被人抓了把柄!
柳如心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本郡还要去向皇太后请安,苏校尉若是无事的话,本郡就不打扰了。”随即对着苏擎筠略一颔首,行为举止进退有度,不卑不吭,不骄不躁。
看着转身离开的柳如心,苏擎筠伸手想要拦住她的去路,却又没有好的借口,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人从自己眼前就那么的离开。脑中不由忆起妹妹进宫后跟他说过的话,“哥哥只管放心,那丹阳虽然身份尊贵,然,在皇上眼中却不过是一枚棋子的存在罢了。不说那些世家名门根本就看不上她,即便是有,皇上也不会允许丹阳嫁的太好!哥哥如今也是官身,你尽管为皇上忠心办差,妹妹定会为你说服皇上,让他为你指婚。尽管放心便好!”
可是,想起两人如今殊途的身份,真的能如妹妹所说那般,让他达成心愿吗?也不知怎的,苏擎筠的心里忽的有些不自信起来。
柳如心却是不管苏擎筠脑中如何去想,方才,倘若不是她脑中还有一丝理xing尚存,还不定要发生怎样的事qíng。如今,不管如何,苏擎筠因着苏紫缳的关系,也算是成了厷诏帝的小舅哥一样的存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说别的,单单看在厷诏帝的面子上,她也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肆意妄为!更何况,苏紫缳那人向来狡诈,届时,还不定要怎地算计与她。那枕边风可不是她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能够抵抗的了的。
待柳如心来到厷诏帝所居的帐篷后,便有小太监进去通报。还不等进去,里面便传来厷诏帝阵阵慡朗的笑声。听上去心qíng很好的样子。没等多久,便有小公公过来将她迎了进去。
“丹阳给皇父请安!”随即便对着厷诏帝敛衽行了一礼,不等厷诏帝喊“起!”,便兀自又对着他左边的皇后以及右边的苏紫缳道:“请皇后安!苏贵人安!”
皇后窥了厷诏帝一眼,见他并未有见怪的意思,这才出声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拘谨了!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虚礼!还不快快扶郡主起身!”
“皇父、皇后慈爱,丹阳却不能因此失了本分!”柳如心笑道。因着前世的教训,在厷诏帝面前,她不敢有半分僭越的举动。
“瞧这张巧嘴,跟抹了蜜似得,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皇后一脸笑意的嗔道。随即慈和的向柳如心招手,道:“来来来,快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看看,身子可是好些了?”
对于南宫皇后突然的热qíng,柳如心很不适应。却也不能置若罔闻,“劳皇后娘娘挂念,已经好多了!”
那边,苏紫缳却是很不合时宜的‘噗嗤’一笑,道:“姐姐快别逗她了!臣妾方才听闻丹阳这次狩猎,可是自备了不少jīng巧的牲畜一起过来呢!其中,就属那只火红皮毛的狐狸最是打眼,臣妾商贾出生,长这么大以来,还真没见过那般稀奇罕见的物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