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只有努努可以用了。丈夫陪妻子睡觉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第二天,晚上串完门,我回屋洗漱了一下就去了藏书楼,因为书房的chuáng简陋些没雕那么多的花纹,我更喜欢。
伺候他的老妈子看见我吓了一跳,然后笑眯眯的铺好chuáng走了,我把chūn杏也一起打发了。
努努小心的问:“袅袅,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这不就睡了嘛。”我神qíng自若的走到chuáng边,开始脱衣服,“我喜欢睡这头,你睡那头吧。”
他傻了,“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停住手,抬头看他一眼,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训练他看我眼色的时候带了个衍生物,我也能看懂他的眼色。所以我低头继续解扣子,阐明理由:“哦,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睡了,你看大哥、二哥他们不都是这样嘛。”
“可,可你不是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吗?”
喝,长进了,居然敢反驳我,我眼一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别废话,快去把门cha好了睡觉!”
他乖乖的去cha好了门,脱了外衣,委委屈屈在我脚头躺下。睡了没一会,我发现因为他个子比较高,脚都伸到我鼻子下了。虽然他没有香港脚,气味还好,可心理上总是别扭,所以我又命令他睡到我这头来。他也听话的过来了,乖乖的躺在旁边动也不敢动。
我掐掐他的脸,“别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放松点,快睡吧,做个好梦!”
一晚上我睡得很香甜,努努真是个好孩子,睡相好,不磨牙不打呼的。只是早上我发现有个硬物抵着我的小腹,努努晨起升旗了。
我警惕的推醒他,左手比个圈右手竖指做个套弄的动作,“你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
他迷茫的睁开眼,看见我的动作,一哆嗦,然后比拉电门还快,他的小弟弟就趴下了。
原来真是个银样蜡枪头,我放心了。
吃早饭的时候,娘看我的眼光充满了慈爱,一个劲的问我睡得怎样,被子够不够暖,褥子是不是软?我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娘笑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fèng。
之后我就在藏书楼扎下根来了,努努也渐渐适应了,躺在我旁边不再那么僵硬了。除了两个妹妹用看叛徒的眼光扫我外,其他人都很支持。佣人们来打扫伺候都是快手快脚的gān完了就走,我出去串门时他们也老催我回去。天再冷点的时候,娘说藏书楼离主屋远,来回太辛苦,不用天天去问安了。然后我们就被特殊照顾,早饭也独自吃了。
慕容家的人合力为我们建造了一个小世界,尽可能不打搅我们,整个冬天,只有我和努努在一起。
我的冬眠时刻表:
巳时(9:00-11:00),伸个懒腰醒过来,努努把炉子上温的早饭端过来伺候我在chuáng上吃。吃完了身体有了能量不怕冷了这才离开chuáng。洗漱完后由努努帮我把头发梳顺了,我自己挽个简单的发髻。
午时,红柳送来午饭,趁我们吃饭的间隙收拾屋子
,拿走换洗的衣物。
未时,因为早上睡足了,午觉就免了,坐在火炉旁,由努努将山海经译成白话文讲给我听。或者他背着我绕着火炉转圈,我唱歌给他听。
申时,在园子里溜达,是唯一可能遇到慕容家其他人的时候。如果下雪就命令努努立好了,我由几米外瞄着他扔雪球,练习打靶。或者我们一起堆个雪人。
酉时,chūn杏送来晚饭,为我们铺好chuáng。用过晚饭,伺候我们洗过脸和脚,chūn杏收拾了东西退出去。努努在火炉上烤几个栗子、地瓜什么的,烤熟了剥好皮递给我。
戌时,漱过口,准备睡觉。努努先上chuáng把被子焐热了我再上。古代的冬天没暖气,很冷,不过努努身上很暖和,睡梦中我无意识的靠紧他,慢慢的就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开始醒来时还尴尬一会,几次以后就习惯了,再后来不等进入睡梦中我就直接窝进他怀里了。他也很习惯搂着我睡了。虽然外面北风呼呼的,我们的被窝却是暖暖的。
转眼到了新年,有好几年chūn节我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因为回家更凄凉,只是一个人,所以我都是主动要求值班。现在那边我已经死了,估计chūn节时同事们会很怀念我。
这边的新年过得很隆重。小年夜去宗祠焚香礼拜,接祖宗回家过年,晚上祭灶供上关东糖,让灶王爷嘴巴甜甜上天言好事。年节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