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呆了几天后的观感,这家人都很浮躁。明明穷得快屁股上盖片瓦了,就是不肯放下架子踏踏实实去gān点工作好好生活,还个个眼高于顶,很瞧不起慕容家这种经商习武的糙民。相应的我也瞧不起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平时和努努尽可能不与他们接触。
秋家办丧事用的好多东西都是赊来的。为了省钱,好些帐帷巾幡都要女眷们自己动手做。我来后逍遥了没几天,有人看不下去了。
有一天,我名义上的妈也就是秋家二夫人带人给我抱来一堆白布,叫我做成孝服,以便于吊丧的亲戚换穿。别说我现在不会做针线,就是会做我也不愿做。我连出借chūn杏都勉qiáng了,没道理会奉献自己,所以我一口回绝了。
秋二夫人没料到我会拒绝,当即脸色变得很难看,脱口而出,“小贱人,翅膀硬了是不是?”挥手要来打我。
她也不想想,即使我是真的秋水柔也嫁出去几年了,早不在她手下讨生活了,再说还有丈夫在旁边,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欺负了。所以不等我闪,努努早伸手一挡,她被反震摔倒在地。
努努还记得她是岳母,所以连忙道着歉要扶她起来。那老女人恼羞成怒,一把打掉努努的手,由丫鬟扶起来,开始骂骂咧咧。亏她还自诩是官宦人家,骂起人来鄙俗的要命。从秋水柔的妈骂起,再骂秋水柔,左一句贱人,右一句婊子。
努努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抑着怒气作揖说:“岳母大人,刚才是小婿不对,小婿愿意领罪。只请岳母口下留德,不要再骂下去了。”
那老女人看努努低头气势更甚,开始骂起努努及慕容家了。这下我怒了,我受得了她骂秋家母女可受不了她rǔ及慕容家的人,尤其到最后连“生个孩子没屁眼”都骂出来了,再不翻脸我还算什么bào龙?
我怒吼一句:“闭嘴!死老太婆!”回头给努努一个眼色,“给我点了她的哑xué再定住她。”
努努想也没想就照做了,老女人被定在那里,张嘴发不出声,随她来的小丫鬟扔了白布撒腿就跑。我和努努对了一下眼色,把她放走了。
之前我已经探听清楚了,秋家以前有点势力时和慕容家官商勾结过,现在他们已经没落了,慕容家过河拆桥也不会有问题了。我也很想孩子,gān脆撕破脸,我好早点回家。
我拿起她们带来的针线,研究了一下她的嘴巴,“死老太婆,以前nüè待秋水柔,呃我也就算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秋家的人了,你还敢作威作福,还敢rǔ骂我慕容家!你当我还那么好欺负吗?现在我就把你这作孽的臭嘴巴fèng起来。”
我“啪”的合上她的嘴巴,捏住两片嘴唇作势要fèng。老女人吓得眼珠滴溜乱转,却没法动也没法喊。
这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你这孽女。”是秋水柔的爹,后面还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我本来就是吓唬那老女人,所以拿针扎了她两下就放开了。还真是两口子,那个爹一过来也朝我甩巴掌。
努努一闪身把我掩在后面,伸手去挡,伸到半途又止住了,那一巴掌打在了他身上。
我更怒了,努努只有我能欺负,这臭老头凭什么?
我一下跳出去:“什么狗屁礼仪之家?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拿了我家那么多钱不知道手软,使唤我的丫头不知道感激,还想奴役我,现在gān脆打上人了。真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家!”
那个爹大怒,斥责我:“你这孽女,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今天我就打死你这目无尊长的东西!”说着伸手又要来打我。
努努抱着我左躲右闪,我继续叫嚣:“是你们自己先为老不尊的,上梁不正就别怪我下梁歪。你凭什么打我?我已经不是你秋家人了。”
努努在中间打圆场,“袅袅,别生气了。岳父大人息怒!”
那个爹眼见打不到我迁怒到努努身上,“小子,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怎么成这样了?你家究竟是什么混帐人家?”
不等努努说话,我先回答:“呸,你家才是混帐人家!亏你好意思说,好好的女儿?你尽到当爹的责任了吗?你也不怕死去的人来找你算帐!”
那个爹忽然定住,变得很颓废的样子,挥挥手,“这事就算了,以后别这样了。女婿,让你岳母回去。”
搞什么?怎么突然就偃旗息鼓了?我还怎么继续撕破脸?我递个眼色给努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