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杨婶说的是实话。”二妞接道。
“幸好我那口子是个独苗,不用受妯娌的气。”杨婶笑着说道。
“就你那脾气,幸亏我没兄弟呢。”郑伯接道。
两个人一阵cha科打诨,气氛倒好了很多。
郑伯突然勒住马,把马车里的人因为惯xing齐齐的前向冲又忽的退回位置,都吓了一跳。杨婶反应过来,喝道:“你怎么驾的车啊,车里还有夫人小姐呢。”。
郑伯赶紧告罪,说道:“夫人,路上有人,好像是受伤了。你们都待在车里别动,我先去看看。”。
张氏应了声。
“夫人,是个小伙子,受伤挺严重的。”郑伯大声说道。
“快快,把他弄上车,小心点,别再碰着哪儿了。”张氏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脑袋,急急的说道。
“夫人,这个人受的是刀伤,我们还是别管了吧。”郑伯查探了下,为难的开口。主子家一屋子妇孺,捡回个麻烦怎么办?
“那怎么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不管这么多,先送进镇上给他疗伤。”。
“可是夫人,咱们不救也有人救啊,gān嘛非得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事呢?”郑伯还想张氏改变主意。
“这天都黑了,还能有什么人啊,这救人怎么能耽误。”张氏急得从马车里下来。
郑伯看张氏说得坚持,便不再说话,和杨婶三人一起把他弄到车上。
“哎哟,可怜见的,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张氏心疼的说道:“郑老哥,再把车赶快点,我怕他撑不住了。”。
郑伯在外面应了一声,甩了甩马鞭,马车的速度就快了。
回到家,张氏赶紧将那人放进客房,让郑伯去请大夫。杨婶端了一盆温水,给那人擦脸。
怕吓着两个小的,大妞早早打发她们去睡觉了。
在摇晃的马车里大妞没有看,更何况还是一脸的血。杨婶一擦gān净那人脸上的血,大妞倒是瞧仔细了,哟,原来是美男啊!
只见光洁饱满的额头,两道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鼻梁,有棱有角的五官俊美异常,虽然失血过多,却并不影响他的美。他闭着双眼就是这副模样,很难想象,他一睁开眼,那将是怎样的一副风qíng。大妞两世为人也不由得暗骂: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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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夫,他怎么样啊?”张氏问道。摸个脉这么半天,张氏都要怀疑这人要睡着了。
“他受伤很重,不过最重的不是他身上的刀伤,可是后脑勺的那一记棍子,导致脑内的血气运行不畅,血液堵塞经脉,淤而不散……”
“哎呀,葛大夫,你说得简单点,我们能听明白就行。”张氏无奈,怎么大夫看病都爱说一长篇,非得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吗?
“简言之,就是失忆。”大夫这下说得很简洁。
“什么?!失忆!”大妞睁大了眼睛,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啊?”张氏满眼心疼的看着chuáng上还昏迷不醒的人儿问道。
“这个说不准,可能一天,可能一月,也有可能是一年或是……”葛大夫继续说道。
“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了,是不是?”大妞打断,大夫都是这个腔调,凭空的给人压力。
葛大夫点头,张氏说道:“那先给他开点治伤的药吧。”。
葛大夫点头出去写方子,大妞想起一件事qíng,不由得跟着出去,说道:“葛大夫,这是我远房表哥,过来寻亲的时候遇到了qiáng盗,我们今天吃酒的时候偶然遇到的。您也知道我表哥这伤……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望您三缄其口。”大妞说着悄悄的往葛大夫手里塞了几两银子。
葛大夫笑道:“那是自然。你们派个人跟我去抓药吧。”。
“那就麻烦郑伯再跑一趟了。”大妞说道:“送葛大夫回去的时候小心点驾车。”。
送走了葛大夫,大妞松了口气。那小子毕竟得的是刀伤,要是被官府知道,又是追查又是盘问的,也是一大堆麻烦事。
哎,大妞叹口气,这年头救个人都不简单。
大妞进屋,看到张氏正坐在chuáng头的圆凳上看着那人。
“娘,等他伤养好了就给点银子让他走吧。”大妞觉得心里不安,一般这种血淋淋出现的人物,要么是被仇家追杀,要么就是遇到qiáng盗。是后者还好,不过安全起见,大妞认为这样还是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