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瞧着娄映烟满脸的悔恨与不甘,心中越发同qíng她,这样的xing格硬是孤身嫁去了汝南,在那处孤军奋战,终于苦尽甘来,可却又遇此等祸事,如果她成功了,那么娄家就要搭上一个嫡女去嫁江家的庶房庶子,若是她不成功,也能很好的离间她和娘家的关系,只不过,若这件事真是老太妃所为,那她到底是有多恨娄映烟就可想而知了,居然趁着汝南王去边关之时,鼓动娄映烟做这件事,就不怕让娄家和汝南王为难吗?
薛宸按住了娄映烟的手,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她都会愧疚不已,gān脆不说了,让她自己消化,自己想通,但这件事却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的。
薛宸又去到了老太君和长公主所在的花厅之中,老太君神色凝重,盯着手里的佛珠,长公主和寒姐儿抱头哭泣,韩氏和包氏无奈在旁陪坐,薛宸去到老太君一侧坐下,在她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老太君的两道英气眉毛便竖了起来:
“这个老妪妇!真当我在京城,就治不了她了吗?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这般愚弄我娄家!当真可恼,可恨!”
多少年来,老太君都没有这般生气了,从座位上弹起,对金嬷嬷说道:“去准备马车!我亲自领着烟姐儿去汝南,会一会她,我倒要当面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和韩氏,包氏听老太君说要亲自去汝南,全都站起来阻止,长公主只拉着她,说:“烟姐儿惹出来的事qíng,如何要老太君舟车劳顿,使不得呀。”
韩氏也说:“公主说的是,老太君您如今这岁数,哪里能行走千里之远呀。”垂眸想了想后,方才说道:“就是要去,也不能是老太君您去呀!家里这么多媳妇子,岂有让老太君您亲自出马的?您是卫国公府的老夫人,是朝廷的一品诰命夫人,又是如此长辈,您亲自出马,岂不是涨了他人威风吗?让她们心中更加得意。不妥不妥。”
老太君被几个媳妇们劝住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事儿由她出马太憋屈,多大点事儿,居然让她这个老太婆都出动了,可环视一圈后,她如今有三个儿媳在身边,长公主就不必说了,让她去,估计去几次都能哭着回来;韩氏比较泼辣,又是烟姐儿的婶母,算是比较合适,但身份太低,真到了那场合,端不起身份来也是枉然;包氏略小器,未能独当一面……最终将目光落在薛宸身上。
韩氏也看清楚了老太君的目光,松了老太君的手臂,走到薛宸面前牵住了薛宸的手,将之拉到跟前来,对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如今不仅有媳妇子,还有孙媳妇呢。庆哥儿媳妇儿是长嫂,出了这种事,长嫂出面总是和规矩的。”
薛宸瞧了瞧韩氏和老太君,心中也承认,这件事由她出面去和汝南王老太妃jiāo涉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难以推辞,便只好临危受命:
“我今晚便收拾行装,这两天便上路。”
老太君想了想之后,又指着韩氏,说道:“老二媳妇儿一起随庆哥儿媳妇跑一趟,咱们娄家的脸面不能丢!绝不能叫别人以为咱们娄家是软柿子!你们去了之后尽管横着,有什么事传回来,自有我担着,她若是敢来京城告状,那我就更加不会放过她!”
韩氏和薛宸双双拜倒:“是。”
两人对视一眼,老太君话虽这样说,但是两人都知道,此去汝南必定困难重重!家事一事,最是难断,难料的,更何况,是两府之争,稍有差池,所带来的后果是后患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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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薛宸在整理行装,娄庆云自外头回来,先前就已经得知了白日里发生的事qíng,气愤之余,对薛宸说道:
“此去汝南并不容易,我与你随行。”
薛宸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将贴身衣物放在chuáng沿之上,让衾凤和枕鸳她们都出去,房间只剩夫妻二人,薛宸笑着说道:
“终归是后宅之事,理当由女人来解决,你去算什么呀?平白将事qíng闹大,吃亏的不还在咱们女子嘛。”
娄庆云坐下,他当然知道薛宸说的话有道理,这事儿既然偷偷的发生了,那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将事qíng闹大,幕后之人巴不得娄江闹大此事,只能如薛宸所说,后宅之事,后宅解决,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自家的妹子怎能叫人这般轻易的算计了呢?
知他不甘,薛宸坐下后,又说道:“更何况,我觉得这回的事qíng并不简单。你说,江家的旁支庶房,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敢以此事挑衅娄家,我问过烟姐儿,这庶房从前并未有何建树,一直安分守己,却不知近来如何就想起了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