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一个带着几分怒气的英俊青年脸上有些羞愤地看着这女人,手上不停地扒拉自己的衣袖,仿佛那衣袖上有肮脏的东西,另一侧,就是满面怒色的冯娴与冯雅两个,手拉手立在一起,看着那女人十分愤怒。
“怎么了这是?”常王见了那女人,面上微微一怔,露出了几分厌恶,之后见了那十分英俊的青年,就带了几分了然。
“你进宫来做什么?!”常王不客气地问道。
“王兄这话说的有趣,我入宫来拜见母后,拜见皇嫂,难道还得知会你王兄不成?”那美艳女子的目光在那青年面上贪婪地掠过,转头嫣然一笑。
“进宫请安,是你有心了,只是眼前是怎么回事?”见冯宁不在,该是与皇后赶过来,常王就不笑了。
他不笑起来竟就没有那样柔和的轮廓,生出了几分威仪来,叫那女子目中一缩,又见了随后而来的广宁王,便有了几分忌惮,qiáng笑道,“不过是些误会!”
“雅姐儿说!”常王冷声道。
比起温柔些的冯娴,冯雅更厉害些,见有常王给自己撑腰,况方才的话并不好从冯娴的口中说出来,便与常王大声道,“这人构陷我姐姐!”
她已经听出些,管常王叫兄长的,只怕就是长公主中的一个,因这样的身份,她就带了几分迟疑。
“不必说!”常王听了这个就知道不好在宫中人面前说了,目光在羞愤的青年与冯娴的面上扫过,对着眼前这女子冷冷地说道,“同川,你是个什么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眼前的这两个孩子,是我看重的小辈,今日你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只是你今日动了她们,就是给我难看!”见那女子脸上妖娆的笑容慢慢地收了,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他便淡淡地说道,“今日,是谁叫你进宫给她们下马威,给皇后不好看,我不想知道!”
“王兄这话我不明白。”同川长公主脸色发白,qiáng笑了一声,目光却四处逡巡了起来。
“不明白?!”
同川长公主看着常王那双冰冷的眼睛,抿了抿嘴角,竟不敢说话了。
常王一贯温柔,冯家姐妹这是第一次见到常王这样的威势,竟一时不知这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是本宫的不是,竟胡言乱语,叫两位姑娘吃了委屈,来日,本宫自往承恩公府赔罪,还两位姑娘一个公道。”同川长公主沉默了片刻,低头说道。
她也是皇帝的亲妹,序齿在庆德长公主之后,与小心谨慎的庆德不同,同川更喜享乐荒诞,因此名声坏透,然而也因这坏名声,那时皇子夺嫡带着诸公主争位时,看得上她的一个都没有,叫她逃过一劫活到了长公主的名号里头,如今回了京更只居在自己的公主府中,与无数面首自在享乐,虽如此,到底看不顺眼从前不大醒目的庆德如今的风光,因此听了旁人的撺掇,想要挣一挣。
又因皇后的两个侄女儿入宫,她本就想拿两个女孩儿与皇后的名声给自己垫个脚,却叫常王喝止,到底心中不甘。
更叫她不甘的,是眼瞅着一个合意的青年,却吃不着,盖因这青年见了广宁王竟眼前一亮,上前与他拱手。
“下一次,你再敢看他,本王挖了你眼珠子!”元湛叫这青年立在身边,对同川冷冷地说道。
这个王兄说要人眼珠子就定要人眼珠子的,同川长公主动了动嘴角,敛目露出了几分嫉恨,只恨那撺掇了自己的人坑了自己一头!
“叫你入宫的那个,没安好心。”常王目光一闪,知同川长公主入宫蹊跷,却也知这样bī问,这妹妹咬着牙是绝不会与自己说真话,便不怀好意地说道,“这是拿你,来试探宫中,若你叫人治罪,只怕就叫那人心知咱们的底限!”
同川长公主虽然更喜美色,却也不是傻子,顿时脸色就变了。
“将你引来的那人就心怀叵测。”元湛冷冷地说道,“知他,”他指了指那青年方才继续说道,“乃是本王王妃的堂兄,却还叫你戏弄,莫非存了好心?!”
“王兄这话,我记下了。”同川恨得咬牙,然而却并不肯多说,顿了顿,见元湛冷冷地看过来,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急忙垂头。
“是宫里的人?”他突然问道。
这个话题叫同川长公主措手不及,竟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