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儿。”见胖猫仔儿吧唧吧唧吃得连头都舍不得抬,元湛只叫人下去,自己给胖猫仔儿挑鱼刺,一边摸着它的小身子。
阿眸陛下转头吃了美人儿给自己挑了刺儿的鱼,叫了两声。
“日后,我每天与你一同吃饭,好不好?”见胖猫仔儿对自己甩尾巴,元湛温声问道。
阿眸歪着头想了想,见元湛服侍自己这样周到,又想到日后可以白吃白喝,顿时点头。
一旁跟进来服侍的弱水yù言又止,总觉得这胖猫仔儿是为了美色与食物把自己卖掉的节奏。
“主子……”弱水才唤了一声,就霍然撞上了元湛的眼神,那瞧着的杀机冰冷yīn郁冷酷,仿佛这世间一切的负面qíng绪都在其中,叫人只看了一眼就心生恐惧,叫她浑身发抖,然而对上了这充满了警告的眼神,这少女只忍住了浑身恐惧的颤抖,与偏头疑惑地看过来的胖猫仔儿努力镇定地轻声道,“主子不如再想想?”
就是这广宁王太过yīn暗,所以她才担心这人对猫仔儿心存不良。
见她担忧地看着自己,阿眸心有所感,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臂。
元湛冷哼了一声,目光沉沉地看了看这宫女,之后,稍稍缓和了脸色。
“好好儿照顾囡囡。”他随手将一个荷包丢在了弱水的怀里,冷冷地说道。
有这样忠心服侍的人照料,他才能放心。
“奴婢……”弱水并不愿收这荷包,然而却见那胖猫仔儿已经转过头目光炯炯,不由哭笑不得,见广宁王这番仿佛真的很看重它,这才有些放心地收了荷包,却寸步不离了起来。
她这样“不识相”,完全没有方才的机灵,仿佛是看出了什么,元湛却并不在乎,给胖猫仔儿喂了饭,又一同往外头消食儿儿了会儿,见阿眸昏昏yù睡,这才出宫去了。
之后的两日不必提,只后日的清早,清晨泛着清凉的气息,早就在皇帝与嘉靖侯面前请了假的元德元恕两兄弟就兴冲冲地带着面无表qíng地提着一只极大篮子的弱水往西山去了。
因起的早,祖宗还在大篮子里呼呼大睡,两个皇子也不敢叫胖猫仔儿起chuáng,此时见弱水守着篮子坐在角落,元德便小声儿与兴致勃勃的元恕问道,“大哥准备得如何?”
“你觉得我怎么样?”今日元恕穿了一件墨色滚金边簇新的衣裳,腰间一把白玉腰带,头上白玉头冠,越发俊朗,此时有些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与无语的弟弟眉开眼笑地说道,“父皇今儿一早,还赞了我这身儿,我想着,该是极好了。”
他为了这一天,差点儿失眠,心心念念都是心上人看到自己时惊艳的模样,因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甜甜的,目光发亮地说道,“她,她该是喜欢的对不对?”
元德呵呵了两声,一扭头对兄长的小蠢样儿不忍直视,心说爱qíng真是一种会叫人变的愚蠢的玩意儿。
因大皇子十分紧张,因此元德也不再多说,只频频地往那大篮子里看去,却听见里头只有小小的呼噜声,胖猫仔儿睡得格外香甜,此时便对弱水问道,“我听说王叔昨儿寻囡囡了?”
“给主子带了些吃食。”弱水避重就轻地说道。
“难得王叔竟与囡囡投缘。”元德摸了摸下巴,悲惨地发现,若日后再叫王叔看自己不慡,许只有胖猫仔儿才能救自己一命,心里越发地伤感了,哪里还管自家皇兄在一旁兴奋的心qíng,又与弱水询问了些,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安心,一路车轮滚滚地往西山去了。
因今日庆德长公主入山礼佛,因此各处都有人把守,元德兄弟二人只叫人将宫车赶到了山上一处幽静的小院,这才下车,看着四周的景色微微颔首。
怨不得都喜欢礼佛,单是这种超脱喧嚣之外的清净,就叫人喜欢了。
兄弟俩刚刚下车,就见那小院子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之后,就有两个女孩儿一同带着人出来,却仿佛是在争执,其中那个面容俏丽身穿鹅huáng衣裳的少女带着几分怨恨与嫉妒地对着脸色冷肃的阿昙说些什么,说到激动的时候,竟还要上前去扒拉阿昙的胳膊,却叫阿昙身后的丫头拦住了,此时见阿昙仿佛是在俯瞰自己的模样,这少女便忍不住大声说道,“庶出又如何?庶出不是人?!凭什么由你作践!”
这少女正是那日在宫中的阿萝,此时看着自己的嫡姐,恨得眼睛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