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欺负?”傅佩岚嗤笑,反问冯霄,“当初她所在的杂志社合并,大多数员工都另行安置了比较好的岗位,只有她和一些学历不够能力不足的员工下岗,你知道为什么吗?”
冯霄一怔,摇摇头,“为什么?”
“因为她曾经勾引新任主编女儿的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冯霄并不怀疑妻子的话,只是纯粹的好奇。
“那个女孩就是徐敏芳,也是我大学同学,还是丁雅君的好朋友,两人从中学时就认识。”傅佩岚想了想,问他,“你还记得我考上大学那年咱们去家具厂对面的小饭馆吃饭,那个穿huáng色裙子的女孩么?”
冯霄皱眉沉思了片刻,“那个嘲笑我们没钱的女生?她就是徐敏芳?”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另一个女生就是丁雅君了。”
“不错,大学和研究生期间丁雅君几乎就是徐敏芳的跟班。”傅佩岚抿了抿唇,“上周我去参加同学会,见到了徐敏芳,她过得很不好。”
那天的同学聚会丁雅君并没有去,她和郑静分别与众人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不想却被徐敏芳拦住。这个姑娘自从上大学就仿佛看她不顺眼,经常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刺她和郑静,好在她也就是嘴皮子坏一些,并没什么实际的伤人举动,读研时两人不在一个系,毕业后更是没有再联系过,傅佩岚很奇怪她拦住的自己的原因。
“听说丁雅君在你老公的公司上班?”徐敏芳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切入主题。
傅佩岚点头,冯霄看过丁雅君的履历,自然知道她和自己是同学,回家闲聊时也简单提过,只是傅佩岚读书时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就算如今她去了自家丈夫的公司也没兴趣多问甚至进一步的接触。
“养只狐狸jīng在老公身边,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即使是好心的提醒,徐敏芳也能说得连讽带刺,让傅佩岚哭笑不得,不过倒是从她口中得知了丁雅君曾经做过的事qíng。
徐敏芳的母亲是杂志社主编,父亲原是研究所高级技术人员,八十年代初就开始下海做生意,她的祖辈和堂亲表亲也都是有钱人,家庭背景很不错。因为兄长死的早,作为家中仅存的女儿,父母在用心教育的同时难免娇惯了些,养的她有些不懂人qíng世故且骄纵任xing。
而丁雅君早年父母离异另组家庭,一直跟着祖母生活,每月只能从父母手中拿到微薄的扶养费,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如果不是初三时班主任经她同意帮忙举行了一次募捐,她连读高中的钱都没有,也正是那次捐款,让她有机会和徐敏芳进一步接触,进而成了好友。
当然,这对好朋友的相处方式和他人有些不同,徐敏芳在物质上帮助了丁雅君许多,甚至在高考时如果不是她及时派家里的司机载她取不慎遗落的准考证,丁雅君根本没有机会考上青城大学。丁雅君曾拿出所有的积蓄请徐敏芳吃饭,可却没能得到对方的另眼相看和公平以待,因为在徐敏芳心中,丁雅君的钱大多都是自己资助的,她的感谢也太廉价。
发现了这一点后,丁雅君也不再做无用功,这样不平等的相处模式根本无法形成正常的友谊,她付出再多也换不回对方真心相待,在高高在上的徐敏芳心中,她永远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女仆。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长期的地位差距和言语鄙视,她恨上了徐敏芳,研究生即将毕业,杂志社的工作已经稳稳在手时,她想方设法夺走了徐敏芳最在乎的男朋友。
那个男人只是出身普通家庭,并不符合她的这偶标准,可徐敏芳却为了他努力改变自己对待穷人的观点,甚至克制自己的脾气学习温柔,她费劲千辛万苦才求得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可那男人却变心了。
无论徐敏芳如何哭闹如何怒骂,婚礼仍旧取消了,而丁雅君却在她出国散心不久和那男人分手,转而与学历更高,事业更有前景的苏里相恋。
只可惜丁雅君小瞧了徐敏芳家里的势力和徐家父母的爱女之心,她没想到徐母为了给女儿出气会历时三年细心筹备,最终趁着国企改制的机会一举收购了丁雅君工作的国营杂志社。
“那两个男人一个贱一个蠢,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混账!”“徐敏芳的言语中满是愤恨,讽刺的看着傅佩岚,“而你家老公,很可能就是那第三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