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既是对这两个丫头满意,奴婢就回去了,不瞒二奶奶说,奴婢还有点别的事。”
“既是如此就不留周姐姐了,他日周姐姐得闲,咱们再唠。”吴怡笑道。
玲珑和柳意互视一眼,她们没想到吴怡对她们的态度会是如此的热qíng,早在没进府学规矩的时候,她们就知道这位二奶奶是个规矩宽和的人,但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拢住了二爷的心,成亲以来二爷还没看过别的女人一眼呢。
绿珠是什么人她们心里清楚得很,此时也搞不清二奶奶让她们俩个住到早夭的丫头屋里是什么意思,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她们两个都得受着。
夏荷领着她们到了绿珠的屋子,两人一看这屋子的位置就在后罩间最东边,朝阳的一间屋子,旁边的屋子看起来都住满了人,夏荷推开了门,两人往里走了一步一看,屋子里大白天的亮亮堂堂的,靠窗的位置上摆了张huáng杨木的架子chuáng,梳妆台、衣柜、洗脸架一应俱全,看起来就是给得脸的丫头备着的。
“这屋子里的家具都是从库里重拿出来的,原来的家具二奶奶全赏给绿珠的家人了,本没料到来的是两个人,chuáng只备了一张,你们先凑合一宿,明儿个我就开库给你们再拿一套家具出来,如今虽然已经打chūn了,晚上屋里还是冷,我让人给你们拿个火盆来薰薰。”夏荷轻声细语地说道。
两个人虽然都是家生子,却因为老子娘都在侯府里混出了头脸,在家里面也是小姐似的养大的,又因为模样长得齐整,琴棋书画也是都学过的,如今被太太特意挑来伺侯二爷,本来就有要暂受二奶奶欺负冷眼的打算,谁知道不但二奶奶宽和,连着她身边的人都宽和得很。
两个人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待夏荷走了,两个人都敛了喜色,她们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让人哄一哄就把心全掏出去,二奶奶这般行事,以后怕是要有厉害的后招。
“柳姐姐,以后咱们俩个同进退,一人力短两人力长,咱们是一起来的,自是要比旁人qiáng。”玲珑拉着柳意的手说道。
“玲珑妹妹,以后咱们就像亲姐妹似的。”柳意说道,“二爷无论先看上谁,另一个都要帮着牵线……”
沉思齐倒是没看见新来的两个丫头,他正忙着往回搬,一整个冬天一个人睡书房,他可是睡够了。
谁知道回了屋子,却看见吴怡正在拿着一个首饰盒子挑首饰,“二奶奶可是要出去?”
“不出去。”吴怡抬头瞅着他笑了。
“那你挑什么首饰?”沉思齐见那些首饰作工都极jīng美的样子,也来了兴致,拿了一只凤钗把玩,
“太太见我这边人手不足,让周姐姐送来两个丫头,我正在给她们挑首饰。”吴怡产后微微有些发福,脸上多了些ròu,线条圆润了许多,做月子时养了一个月,皮肤水润得像是能掐出水一般,说话行事更是多了份说不出的从容跟柔和来。
“挑首饰?”沉思齐听到送来两个丫头时没多想,一听说挑首饰立刻就明白了,当下把手里的凤钗给扔到了桌上“你给她们挑的什么首饰?我去回了太太,把她们都送回去就是了。”
“二爷!”吴怡拉住了他,“太太也是为了二爷好!”
沉思齐回握吴怡的手,“你呢?你也是为了我好?”沉思齐看着吴怡的眼睛,只觉得这双美目转得是什么样的心思,他永远也看不懂。
“我……”她能说什么呢?现在沉思齐对她来讲远不是肓婚哑嫁的陌生男子,而是她最亲蜜的男人,是她儿子的父亲,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似乎永远都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整个世俗的压力一重一重的压过来,让她不敢有妄想,“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吴怡躲开了他的目光。
沉思齐却不肯放过她,搂住她,贴着她耳边问:“二奶奶呢?二奶奶难道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吃醋?”
“吃醋又怎么样?能拦住太太赏下奴婢?难拦住二爷跟别人好?一丈以内才是夫,二爷不要让人伤我的眼睛就行了。”吴怡这话她自以为说的冷静,却不经意的泄露了淡淡的幽怨。
“太太赐美婢是太太的事,二奶奶瞧着我怎么打发了她们吧。”沉思齐笑了,带着某种得意说道。
“可别,这样岂不是叫你们母子失和?就这么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