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在一旁解释道:“有了这张文书,我们便和爹以及陶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关文又将这文书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原来那关厚勤对两个儿子越来越失望,恰好陶氏又有了身孕,有jīng通此道的大夫说,陶氏此胎肯定是个男孩。最后又查出来关毛和关文和陶氏犯冲,若再在跟前,轻则会害了陶氏腹中胎儿,重则陶氏可能xing命之忧。这些更坚定了关厚勤要赶走他们的心思。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关毛关文两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一听说父亲要赶他们,天天去求qíng。他们越恳求,关厚勤越烦。最后不顾陶氏的劝阻,硬是将他们赶了出来。关文死活不走,关毛xing子bào烈,当下和关厚勤撕破脸皮,只说‘要走可以,但以后别想让他们再回来’。关厚勤也来了气xing,当下便拖着他们来到府衙当着官差写了这张文书,并签字画押。上面的大意便是:关毛关文从今以后跟他关厚勤再无瓜葛。屠苏这才明白,原来这文书就是现代版的自动放弃抚养权保证书。而且还经过了官府,以后就算是关厚勤再反悔也没有用,当然,如果关毛关文自愿那又另当别论。
林氏听了又气又喜,气得是关厚勤那人面shòu心的做为,喜的是儿子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
当下一家人又哭又笑的,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
屠苏和桑落见状,也忙去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为两个哥哥接风洗尘。当晚,关厚齐和林氏坐在上座,苏中晨和刘奶奶等人也在客座。大伙说说笑笑,气氛喜气洋洋。
此时正值暮chūn四月,一轮妩媚朦胧的chūn月挂在深蓝的天空,竞相斗妍的百花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窗外chūn夜沉沉,屋内欢声笑语不停。一家人吃完了饭仍然兴致不减,又一起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林氏和刘奶奶坐在一角说些家长里短,关厚齐和关毛一起叽叽嘎嘎不知在说些什么,狗蛋和桑落则是满院子的乱跑。关文悄悄拉了屠苏说道:“大妹,这次多亏你的帮助,不然不会走得那么顺畅。”
屠苏笑道:“哥哥自己就很厉害。”关文摇头,这个妹妹对于人心的把握实在太厉害,好像会掐算一般。连陶氏和关厚勤的反应都基本料中了。
屠苏见他低头不语便说道:“你也别再想那些,要多往后看。咱们兄妹几个得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经。”
关文忙点头称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大妹可认识那陆家的二公了?”
林氏和屠苏三人又回到关林镇上。屠苏一回来就带着云州的物产和关文的信去了孙家,孙平安问了她半天关于关文的事qíng。
“信里都说了,你慢慢看吧。”屠苏倒没想到,孙平安对关文的友qíng倒还挺深的。
“下个月,我爹去云州就带着我。”孙平安眯着眼睛一脸向往的说道。
“值得贺喜,你能走南闯北的真让人羡慕。”屠苏笑道。
“那是,不过,你们女孩子就该在家绣花,哪能和我们男儿相比!”孙平安挑挑眉毛,傲然挺胸。屠苏虽不忿他的话,但这个关头也懒得跟他计较,她话锋一转问道:“你去云州,那功课怎么办?”
孙平安不屑一顾的挥挥手,说道:“什么功课!我爹说了,我脑子随他,是个做生意的料。我才不要做苏呆子那样的人,整天读书都读傻了,到如今连房媳妇都娶不上。”屠苏笑笑没接他的话。看来,孙掌柜是下决心培养他从商了。本来孙掌柜是想让他读书考取功名,以便将来光宗耀祖的,但无奈他根本不是那块料。孙掌柜最近才下定决心让他跟着学做生意,每次外出都尽量带着他。是以,这半年来,孙平安也开了不少眼界,整个人也跟以前大不一样。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身材,以前,她跟屠苏个头差不多,现在的孙平安已整整高出了她一个头,可能因为身体在竖着长,横向发展趋势越来越不明显了。
“你若真去云州,可以看看我二哥,他挺想你的。我把地址写给你。”屠苏说着就将地址写给他。两人说完关文的事再没别的话题。屠苏便告辞离开。
回来半个月后,孙平安来到关家说自己要跟父亲去云州,顺便问问她们可有什么口信和东西转jiāo关文。林氏一听,忙将自己做好的几套衣服几双鞋子,几坛子小菜送上去,屠苏和桑落也有礼物送去,就连苏呆子也送了自己的书和画与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