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只当没看见,仍旧笑道:“屠苏,你若想多挣些,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还请孙叔教教我。”屠苏谦虚的笑着,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专心酿酒,我给平安他舅说说,看能不能寄到他家铺子里去卖。”
屠苏眼睛一亮,赞道:“这真是个好主意,那我就谢谢孙叔了。还有就是分成就跟别人家一样分就好。”孙掌柜倒也没客气,因为那毕竟不是自家的铺子。他笑着对关厚齐和林氏说道:“你这女儿越来越有样了,可比我家平安qiáng了不知多少。”林氏和关厚齐自然又要谦虚一番。
孙平安听着父亲的话,虽然明知道是谦辞,可拿他跟一个女孩家相比,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他还记着刚才的白眼之仇,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冷不热的接道:“长安可不比关林镇,那儿的好东西多得很,你的酒卖不出去可别怪我舅舅不尽心。”
屠苏忍着再次翻白眼的冲动,脸上带笑道:“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再者,我也相信我酿出来的酒肯定能卖出去。”
孙平安哼哼几声,两句话他都不信。
桑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cha嘴道:“孙大哥,我瞧着你怎么像盼着我家的酒卖不出去似的。”
孙平安不自在的gān咳一声道:“怎么可能!你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桑落瞄了一眼他的肚子真想说:你的心眼若是跟你的肚子一样大就好了。想想又觉得当着人家父亲说不适合,便不再搭言。
林氏看他们三个不停的斗嘴,便笑着责怪两个女儿:“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一见面就吵?”三人只好gān笑着闭嘴不言。
孙掌柜却不介意的笑笑:“别理他们,吵就吵吧,只别打起来就行。”
孙平安不满的大声争辩道:“爹,我都么大了,怎么会做这事?”说完,便像个气蛤蟆似的拖着关文离开了。
孙掌柜接着跟屠苏商量卖酒的事qíng,他想了想,说道:“咱们这儿离长安也不远,只是酒不比它物,怕是不好运。”
屠苏想了一会儿道:“确实不好运,酒坛又是易碎之物。我看不如这样,我把酒酿好后,倒出来放入大木桶里封严实了,再运到长安,然后到了那里再买上一批酒瓮,重新装入,再放到铺子里卖,这样就不怕碎了。一次也能运上许多。”
“哈哈,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孙掌柜先赞了一声,又低头思索起来。
屠苏也想到了,连忙说道:“到时我带着伙计跟着孙叔一起去,装酒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了。”
她的话音刚落,关忠适时接道:“如果小姐信得过小的,小的可以去。”
屠苏看了看关忠,自然信得过他。再者家里也暂时也离不了自已,也只能派他去了,想到这儿,便说道:“我自然相信你的。就由你去吧。”
关毛一看没自己什么事,有些急了,大声喊道:“妹妹,我也可以去。”屠苏倒没松口。这家伙嗜酒,关忠一个下人不好说他,孙掌柜也不可能太过拘谨了他,他没人看着,万一喝醉了惹事就麻烦了。
嘴上笑道:“下次吧,等娘的身子方便后,我们一家一起去。”关毛只好不再说什么。
因为要销往长安,屠苏自然用了十二分的心思来酿酒。古代的能人多的是,她可不认为自己一定比别人好,她只能比别人取巧一些而已。除了烈酒和米酒外,她又泡了桂花酒、青梅酒,枸杞酒等各式的各样的酒。然后又嘱咐关忠能到了长安之后,要在自己的酒坛上贴上她家的名字等等一堆要注意的事项。
到了日子,关忠随着孙家人一起去了长安。屠苏也回到后院继续忙她的事qíng。食肆里的事qíng便暂时由桑落掌管着。关文也越发用功的攻读,细心准备十年十月的童试。林氏除了做些力气能及的家务外便安心养胎。关毛和关厚齐每日高高兴兴的去上工,在打铁铺子光着膀子跟伙计们热火朝天的看着,一家人是各司其职,各得其乐。晚上下工时全聚在一处吃饭,说说当日的趣事。他们每人都觉得日子若是这一直这么过着,便是再好不过了。
话说桑落这几年养得好,再加上底子不错,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她嘴又甜说话做事gān脆利落,无论是算帐做生意还是厨艺针线都样样拿手。因此便有不少大婶大嫂们时不时的向林氏试探,问她有没有订亲。林氏初时一听这话,也很有兴趣。再一听人家略过她家的大女儿直接问二女儿便有些不高兴,便以桑落还小为由婉拒了。桑落知道后也暗暗为姐姐打抱不平,私下里跟林氏抱怨:“那些人都是耗子眼蜡头光——鼠目寸光,愣是看不到姐姐的长处。咱们家若是没姐姐张罗筹算哪能过上这种好日子!娘,您也别急,咱们慢慢寻访,定要给姐姐说一个顶好的人家。那些长得不周正,人品不好的,家中亲戚不上道的白送上门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