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五叔,这绝对不可以!”关文断然拒绝。
关五叔见关文拒绝得如此斩钉截铁,脸上有些赧然,他自嘲的苦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怕村里的流言,是为了你娘的名声……不过,你们且放心,这事只有我们两家知道,谁都不说,别人又如何得知!”
“不,不是这个!”关文接道。
“那好吧……”关五叔目光黯然,十分落寞的叹了声,便靠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什么话也不再说。
屠苏在旁边听着,将淘好的米放进锅里,把柴火架好。她接着关文的话说道;“五叔,二哥他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觉得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我们几个也都大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你真的不用担心。”关五叔听到这里,睁开眼看了屠苏一眼,眼中有微微的诧异。屠苏怕他不信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最近正在琢磨着怎么赚钱呢?马上就想到了。”
关五叔听到她后面半句话,不由得微微一笑。屠苏也没多解释。她又切了一块ròugān连同野菜一起放进粥里,准备做成菜粥,又把灶下的柴火抽了几根出来,用小火慢慢熬着。恰好,老王头也赶到了。
他一进来就打量了屠苏兄妹三人,简单询问了几句就开始打开药箱给关五叔治伤。
关五叔身上的伤并不太重,只伤在皮ròu。老王头给上了点药粉又重新包扎了,随口嘱咐了几句便算完事。
关五叔付了药费,关文客气的将他送出门去。走到门口时,关五叔犹豫了一下嘱咐道:“王大叔,你别说他们三个在我这里。”老王头听罢豁然一笑道:“你当我是那些长舌妇人呢!”关五叔连忙笨拙的解释:“我自然不是那种意思。”
老王头摇摇头,踟蹰再三终于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厚齐呀,不是老头子说你,你们呀就是太在意别人的嘴了,人这一辈子,谁个不被说?嘴在别人脸上长着,谁个管得住!按我说,只要咱们不gān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其他的管他作甚。”说完,他挎上药箱,飘然而去。
关五叔重新归坐,眼中若有所思。屠苏一边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五叔,村里人都说我爹不会再回来了,是真的吗?”关五叔看了屠苏一眼,面现犹豫,半晌才答:“我也不知道,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屠苏才不信,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qíng:“如果他真活着,怎么可能**年来不往家里捎一封信。就算一时回不来,信总可以带到吧?”屠苏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没有一丝感qíng,更何况她还听说,当年这个父亲在家时和母亲也并不太和睦恩爱,甚至还经常无故打骂年幼的自己。林氏为此没少和他争吵。
关五叔愣怔了一会儿说道:“等过些日子,我再托人去问问。”两人正说着话,关文和关毛急匆匆的进来了,关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屠苏,快,娘回来了,我们赶紧回家。”
“怎么这么快?”屠苏诧异道。桃林村离关河村有十多里路,她娘怎么着也得吃了午饭再回吧。关毛皱着脸答道:“谁知道,我估摸着娘肯定又和舅妈她们发生口角了,她脸上反正很不高兴。我们赶紧回去,不然……”兄妹三人只好赶紧跟关五叔告辞回家,至于那头野猪就先留在这里。关五叔本想留下三人吃饭,看这qíng形也只好闭嘴不言。
就在兄妹三人即将走出林子时,关富那一帮打猎的也正好往这边赶,双方撞了个对脸。
关富耗子一样的小眼睛在三人身上打着转,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其他人则是目光亮晶晶的看着他们。关富一脸关切的问道:“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呀?”
关文知道事qíng是瞒不住了,索xing说个明白,省得他们回去乱造谣,他面色平静的说道;“我们进山打猎,谁知却遇上野猪,幸好关五叔路过那里,救了我们。他受了点伤,我们就送他回家。富叔你们这次进山收获不少吧?”说完,他又装得一脸热络的打量着他们的猎物。
关富的眉毛耸了耸小眼睛眨巴几下,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他故意感叹道:“是哟,厚齐冒死救你们,真是热心得很哪。你们可得好好孝顺他,是不是啊屠苏?”关富笑着看向屠苏,眼中的调侃之意很让人窝火,其他人也出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