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我都打探过了,那位执符宗修者虽然没有秦孟厉害,出手却极为狠毒,令人猝不及防,断手断脚尚是小事,此前我还亲眼见到他将人金丹都差点打碎了呢。”见沈池似乎不将此战当一回事,云娆满面严肃,“反正你现在已注定能进天弥秘境了,若是打不过,咱就认输,前往不要逞qiáng。”继而望向一旁未曾言语的沈无惑,“你说是吧?无惑师叔。”
沈无惑视线落在沈池微微上翘的唇角上,点了点头,“小池能胜。”
云娆正待继续出口的劝说登时一噎,哽得满脸通红,却不敢瞪沈无惑,只跺了跺脚,心里狠狠道:“这该死的弟控晚期!”
沈池望了眼沈无惑,再度将视线转到赛场之上,“炽丹宗道友要胜了。”
果不出沈池所料,不出盏茶,那明法宗修者便似是灵力不济,在炽丹宗修者的一个法诀之下踉跄着跌下了台。
围观修者除明法宗以外无不高声喝彩,半晌方歇。
沈池的对手是一名中年儒雅男子,模样倒看不出云娆所言的狠毒之态,他一身玄色劲装,显得十分jīnggān,他一个纵身跃上了台,见沈池走上台来,视线在沈池面具上一顿,尔后抱了抱拳,“在下执符宗程趣,见过道友,此乃我二人第一次jiāo手,若有得罪,望道友海涵。”
沈池看了他一眼,却不多话,双手握住剑柄,也是一个拱手,直截了当,“道友,请吧。”
二人见礼之际,台下众人视线也都望着台上,不过大多数目光都落在沈池身上。
这几月赛事之中,沈池给人印象最深的倒不是他那手诡异莫测的招式以及深不可测的修为,而是那个面具怎么还没有摘下来……
为此沈池也曾试图将面具扔开,却再次被正好前来的明棠长老止住。
沈池话音刚落,程趣便率先掷出一枚灵符,沈池闪身躲过,疾速奔至对方面前,举剑便刺了过去。
程趣动作亦是极快,一个错身避开沈池剑尖,再出几道符咒,旋即祭出近身武器,竟是一柄长矛,沈池刚闪身躲过符咒,那长矛便已临近跟前,眼见矛尖便要没入沈池胸口,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拳头。
难道这场战斗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矛刚触到沈池胸前衣襟时,沈池手腕一抖,竟是松开了剑,翻身一跃。
长剑却并未落地,而是与长矛相击,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尔后倏地分作了几十道剑光,猛地朝程趣攻了过去。
程趣也不着急,抬手又是数道符咒,将他牢牢围在中央,剑光与符阵相触,发出数声清响,与此同时,原本光滑的石板地上竟是由程趣处开始往外层层结冰,直至最后一道剑光散去,偌大的赛台竟有大半都结上了半指厚的严冰,那看似严密的符阵也应声而破。
这结果显然让程趣有些始料未及,此时沈池的剑已再度袭到了他的眼前。
翻身一滚,程趣竟是乱了节奏,连着抛出了几道玉符才得以脱身。
站起身来,程趣身形láng狈,一身jīng炼衣着早已被剑气击得破破烂烂,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也耷拉下来,发簪都不知哪里去了,面上犹带着几丝血痕,哪还有方才的得意之感。他此时表qíng有些难看,紧握着方才竟是脱手了的长矛,沉声道:“无迟道友好道法,程趣要认真了。”
沈池身形笔直,单手持剑,竟是连额前碎发也不曾乱上一分,他将对方所言听得分明,却不答话,二人再度战在了一起。
这可谓是在场众人看得最为激烈的一次赛事了,几乎所有人无不一瞬不瞬盯着台上二人急速变换的身影,由于他们速度太快,金丹后期以下的修者竟是无人能够看清二人的招式为何,只听得二人兵器jiāo接的铮鸣声,以及招式所产生的气流击打在赛台阵法结界上的砰砰声响。
原本站在结界旁看台上的修者甚至忍不住胆战心惊地往后退了几退,生怕结界忽然破了波及到他们。
许久不曾放开手脚打上一场的沈池越战越是兴奋,先前几番尚且记得用剑诀对战,后来gān脆亲手cao剑真刀实枪的与程趣打了起来。
程趣起初尚且能抽空给沈池抛上几道符咒,但皆是被对方一一闪过,后来沈池攻击越加紧密,剑剑近身,让他实在腾不出手来,好在他矛术极为jīng湛,才能在沈池的剑法之下立于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