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段志涛那巴掌可是真不轻,段玲玲整个左脸都肿起来了,再来一巴掌过去,那就得毁容了。
再 下不去手,段守成也不能当做这事没发生,他狠狠的瞪了眼闺女,转过头满脸亏欠的对段志涛道:“涛子,这事是玲玲不对,你们俩放心,大爷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一定会给淑香出气。”说到这,他看了眼范淑香,有些担心的道,“淑香,刚刚妞妞那脚好像踹的不轻,你先去屋里躺一会儿,好好镇定镇定。”
说这话他倒不是想转移话题,他是真担心范淑香肚里的孩子,去年掉了一个,今年要是再掉一个?今后都可能做下毛病,他大姨姐不就是流产成了习惯,这辈子都没有生?
段 志涛心里明镜似的,刚刚那巴掌也就算报仇了,毕竟他媳妇没事,他再想动段玲玲,这屋里人谁都不会让的,想到这,他转身看向自己媳妇,见对方脸色正常,瞅着 是真没事,这才冷哼一声不满的道:“还躺?给个压岁钱都差点要了命,再躺一会儿谁知道又能出啥事?你们家门槛高,我们两口子实在是待不起 。”
说完这话,他伸手拿起媳妇的棉袄给她披上,而后拎起自己的衣服,转身对炕上的段老太太道:“奶,你别着急,淑香没事,你等着,等今年夏天孙子盖好了砖房,就把你接过去,明年咱们一起过年。”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上别人家了吗?这要是在他家,还谁敢跟他这么得瑟?
见段志涛态度坚决,段家人也知道无法再劝,毕竟你劝了还能咋劝?真能再打段玲玲一顿不成?所以众人只能眼睁睁瞧着,段志涛两口子出了大门,回过头瞅瞅眼泪汪汪的段老太太,和抽抽达达的段玲玲,大伙都无奈的一叹:唉,这年过的……
出了段家门,段志涛也不绷着个脸了,忙伸手搂住媳妇担心的道:“真没事?有事你可不能忍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眼瞅着媳妇挨了一脚,倒退了好几步,那一脚明显不轻。
现在想起来他还气着呢,奶奶的,一个不满三尺高的臭丫头片子,她咋那么大的劲儿?
“真没事,其实我刚才用手拦了一下,妞妞踢我手上了,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劲?没事的,你别担心。”笑看着丈夫,范淑香眼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柔qíng。
别 看明面上是这个男人在养家,可事实上如果没有自己,这几个挣钱的路子,他一样都做不成,所以她一直是以默默守护,默默帮助的心态去对这个男人,却没想到, 有一天他会这么硬气的站在自己前面,只为了替她讨回公道?别人或许觉得,对一个女孩,还是自己的堂妹,段志涛这一巴掌打的太狠,可作为段志涛的妻子,她实 在是忍不住心中暗慡,她家志涛实在是太‘女人’了。
段志涛不知道媳妇的心理变化,只觉得对方的眼神过于柔和,咋瞅着也不像生气的样,这么一想,他又开始担心了,他媳妇受了欺负都不知道生气,这傻乎乎的劲像谁呢?唉,没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可咋整?
感叹完自己的重要xing,他左右瞅了瞅见道上没人,这位伸手搂着自己的甜蜜负担,两口子亲亲热热的回家了。
虽然范淑香说是没事,可段志涛还是不太放心,回家后好一顿关心慰问跟踪追查,一直到晚上,见媳妇吃嘛嘛香啥事没有,这才落下提着的心。
……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按照习俗是回娘家的日子,段志涛本想着,昨儿亲qíng受损,今儿去丈母娘家找找过年的气氛,顺便弥补一下失去的温馨,哪知道他满怀希望的去了,温馨没找着,倒憋了一肚子的气。
起因还是为了他那鱼,段志涛打鱼挣钱,这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不过多数人都觉得他没挣多少,少数人从范兴华嘴里得到了确切答案,有心效仿还没那本事,范兴业就属于那没本事中的一个。
咱们说过,这村里人一个月才能挣个二三十块,所以五六十对他们来说真算是高收入了,更别说这五六十只是半个月挣的?
其实范兴华那么说也是没招,段志涛天天那么呼呼gān,说十块八块的谁信啊?毕竟打的鱼大伙心里也有个影,数量在那呢,五六十既不会引起大伙的仇富心里,也不会让人瞧不起,他觉得这数刚刚好,哪知道会有这么多惦记?
不说别人,光范母听说就惦记上了,可自己儿子她自己知道,别看膀大腰圆的,真去了也不知是他砸冰,还是冰砸他,就更别说打鱼了,所以这位想了想,直接想了个好主意,她准备让女婿和儿子合伙,一起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