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张氏听着沈有福骂,又继续在那里绣花,一边绣一边劝着沈有福。
“不要生气了,反正当初早就知道退亲会有人骂,这多一个人骂和少一个人骂,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咱们子举以后当了官,也不会在这里当,让他少回来就得了,等当到足够大的官的时候再回来,让那些骂的人全都跪在他的脚下,看谁还敢骂!至于珠儿,让子举给在京城或者他去做官的地方找个好人家,相信别人一看她是子举这个官的妹妹,都不会想到她之前退了两门亲的。到时候他们过好了,谁敢再嘲笑咱们?你就等着享福吧,老爷子!”
“你说的也有理。”
沈有福被沈张氏一劝,心里好赖舒服了一些,尤其最后一句老爷子,可是叫的他心里那叫一个慡快,他这辈子就想着人家都叫他老爷子呢!不过老四那白眼láng我有空还得去骂骂他,真是娶了媳妇就丧良心了!这次要是不骂他一通,以后还得再害咱们,说不准哪天就让他们给害死了!”
“呸!说什么胡话呢!”
沈张氏轻轻地唾了一口,瞪了沈有福一眼,说:“我可还没活够呢,咱们有这几个儿子女儿在,还怕被人害死?你把你的身子养好,给我们做主就行了。
沈有福被沈张氏瞪了也不生气,心里想自已这老婆子年纪一把,可是还是这么有颜色,当年自已眼光可真好,娶了她真是自已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了。可惜在那之前有那个蠢妇,让张氏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成了平妻,一辈子矮了别人一截,现在还要被那蠢妇的儿子给欺负,自已一定得对她更好点。
“死老头子,你看什么呢!”
沈张氏见沈有福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呵骂着。
沈有福和沈张氏两人的屋子里面从硝烟弥漫到了qíng意浓浓,而沈珠的屋子里面却还是一片yīn云密布呢,她的手里也拿着绣花针,不过并不是像沈张氏那样在绣花,而是在一个小布人上面狠狠地扎着,扎了一针又一针。
沈珠一边yīn着脸扎着那个小布人,一边狠狠地骂着。
“我扎死你!扎死你!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哪里会变成这样?!全是你这个贱人害的!你哪里是我的四嫂,你就是我的冤家对头!苏芷,你去死吧!死吧!扎死你!”
显然,这个小布人就是沈珠做的代替苏芷受罪的,她真的想扎的就是苏芷。
“小姑姑,你中午就没吃饭,这是给你做的糖水jī蛋,你吃了吧
chūn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拖盘,上面有个碗。
“啊!”
沈珠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针一下子扎到了手指头上面,几乎没把手指头扎穿了,疼的她惨叫一声,把布娃娃随手一甩,就把手指头放在了嘴里面,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chūn兰被沈珠的叫声吓了一跳,手里的托盘都掉在了地上,碗摔碎了,吃食撒了一地。chūn兰也顾不得碗了,她见沈珠那个样子,担心地跑过去,问:“小姑姑,你怎么了?啊!”chūn兰捂着脸倒在了地上,觉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耳朵里边更是轰隆隆地直响。
“你作死啊!为什么不敲门进来!你还懂礼不懂?!就你这样子将来也就配嫁个泥腿子给人当煮饭婆!”
沈珠最怕疼了,十指连心,这一针下去,她几乎疼的发疯了,再加上之前退婚引起的害怕愤怒憋屈等qíng绪,她平时温婉的样子也不装了,一下子把这股火都发在了chūn兰的身上,一个耳光就冲了上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chūn兰坐在地上,有些傻了,是被吓的,也是疼的,一边耳朵轰隆隆地响着,什么也听不清,沈珠的叫骂声全从另一边耳朵传进脑子里。她看着沈珠,想这是她那个平时一副温柔优雅样子的小姑姑吗?为什么她要打她?
沈珠屋子里面的喧闹引来了别人,正是chūn香,她刚才和chūn兰一起做那个糖水jī蛋,只是她不想见沈珠,所以chūn兰去送的,她正想回屋子,听到一阵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就是沈珠的叫骂声,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跑了过去,就看到chūn兰倒在地上,手捂着一边脸,一动不动。
“啊!姐姐!你的耳朵流血了!”
chūn香去扶chūn兰,就看到chūn兰捂着耳朵的手指fèng里有血丝流了出来,吓的尖叫起来。
chūn兰一听,有些呆呆地看着chūn香,她耳朵还在响着,好的那边耳朵没有对着chūn香,所以听的不太真切。不过等她看到chūn香拉着她的手,看到那上面的血丝的时候,她明白了chūn香在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