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面面相觑,大喜日子里在别人家里哭多不好,大家都劝了起来。
眼看程恬的眼泪也要掉下来,程夫人赶紧说:“有什么事至于哭啊,亲家母你有话晚上闲下来时我们姐儿俩好好聊聊,快别哭了,否则今晚过后京城都要说我们程家薄待周家了。”
被程夫人这么说,王氏也不好意思再哭,她将眼泪擦掉叹了口气说:“是我一时激动,让大家见笑了。我只是觉得我这外孙女……哎,算了,大家别管我,用餐吧。”
众人看王氏不哭了,于是又开始说说笑笑吃起了饭,程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暗中观察了王氏几次,心里有些微微不满。
满月宴男方那边大家都很开心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女方这边因为王氏突然的哭气氛变得有点怪了。
等众人都退散了,离就寝还有一段时间时程夫人将王氏唤了过来。
程老爷和周老爷也过来了,二人都喝得满面红光,说话舌头有些直。
“将岚儿也叫来吧,还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说说话呢。”王氏说道。
周老爷云里雾里地问妻子:“你要说什么?搞得这么严肃。”
“老爷,你不知道……”王氏眼圈又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忍了回去。
“亲家母怎么了?你惹她生气了?”程老爷望向程夫人。
程夫人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程岚来了,他依然是神清气慡的,酒量好的人就有这一点好处,被多少人灌都不容易醉。
“爹娘,找我有事?”程岚来了对众长辈都打过招呼后问。
程夫人早就将丫环都支了出去,厅内只有他们五个人。
王氏这时说话了:“岚儿,你坐好,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敞开说
程岚不明所以,疑惑地问:“岳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氏拿着手帕捏了几下后说:“岚儿,我对你太失望了。”
众人皆愣,尤以程岚这个当事人表现得最为明显,他一脸不解:“小婿谨听岳母大人教诲。”
王氏深吸一口气,扫视了一眼众人,看到程老爷夫妇微微皱眉的样子,心下犹豫了一下,突然间外孙女下午面对自己时那可怜的模样闪进了脑海,心陡地升出一股怨气,这股怨气明显地将先前的一抹犹豫压了过去:“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年纪轻轻地就走了,留下一个没娘的女娃在这世上受罪。”
“你说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喝了一杯醒酒茶后周老爷的酒意去了一些,一听妻子说出这句话来,酒意登地又被吓得去了几分,如若不是亲家翁夫妇都在,他会直接甩袖走人不理会莫明其妙的妻子。
“老爷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妾身知道啊。”王氏对周老爷说完后望向程岚,“恬儿自小没了娘,你这个当爹的要多爱护她一些,别因为个什么就疏远恬儿,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程岚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用眼神询问爹娘,发现他们也一脸莫明其妙,于是礼貌地对王氏笑:“小婿愚昧,请岳母说得明白些。”
“我听说恬儿最近没在你们院子里,和她祖母在一个院子了?”
“亲家母,恬儿过来和我们两个老的一起住有问题吗?”程夫人声音淡淡地问王氏。
周老爷嘴一抿,一脸不高兴地望着王氏,他不知道妻子到底是怎么了说这些莫明其妙的话。
“亲家母你莫要生气,我也是有话直说的xing子,等我说完若大家觉得我多事那我保准不再开口。”王氏一脸的严肃。
“岳母请说,小婿洗耳恭听。”
“恬儿自小在程家一直很受宠,尤其很得岚儿的宠爱,一直是和岚儿一个院的,后来突然去和她祖父祖母一起住了,听说这都是因为痕儿接受不了恬儿的缘故,我说的对不对?”
“何以扯到痕儿身上?是哪个下人在造谣生事!程家容不得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存在。岳母请告诉小婿,我一定要管管这个人。”程岚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
“这是程家的家务事,你cha什么手?什么时候成老糊涂了!”周老爷生气了,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
王氏被斥责后眼圈立刻就红了,她qiáng忍委屈说:“我所言并非无中生有,以前恬儿是程家上上下下的心头ròu,可是自从痕儿有了身孕,恬儿的地位大减!以前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人现在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按说这确实是你们程家的事,我这个外姓人不能管也没权利管,可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我那可怜的女儿死得早,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她留下的唯一一根独苗我不忍她越过越……而且煦儿是岚儿的嫡长子,地位不一般,若是以后他欺负了恬儿,又无人为恬儿撑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