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平复了呼吸,身体微微前倾躲开牧子扬的手,扭头淡笑着看向牧子扬:“好了,没事了。”
“嗯”牧子扬清应了一声,收回手,油门一踩,车立马奔了出去。
车窗被拉上,眼前的景色飞快的闪过,好似一帧一帧急速拉过的电影画面。车里很安静,只听见空调“嗡嗡”的制动声,沈言解了安全带,动了动身子,把冰冷的小手放在空调的出气口取暖。
牧子扬快速偏头撇了一眼动作诡异的小姑娘,“你很冷吗?”
沈言吸了吸鼻子,依旧保持着取暖的姿势,诚实的回答:“何止冷啊,简直就是冷死了。静语说我那哆嗦打的就跟羊癫疯患者似的。”
“怎么会这么怕冷啊,现在才秋末,要是到了冬天,那你不得抱着被子去上课啊。”牧子扬忍不住的打趣道。
沈言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身体向靠去,眼睛盯着车顶,仿若自言自语一般,“是啊,我也这么想的。”
“噗……”牧子扬被这姑娘纠结的表qíng还无奈的话语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她还真够配合的。眼睛还直视着前方的路面,可是手却不自觉的抬起来拂上了沈言的发顶,有一下没有下的顺着她利落的短发,好像在摸一只听话的小狗,“我们先回家,一会儿在带你去买几件厚点的衣服。”
沈言闻言一乐,轻快答应道:“好啊,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牧子扬收回手,认真的开着车,嘴角轻扬,简直就是通体舒畅啊。
回到牧子扬的公寓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qíng了。
家里开了暖气,沈言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望着天发版发呆。牧子扬进了卧室换衣服。
才进门双眼便被那个摆在chuáng头柜上的小相框吸引了。
“结婚照”牧子扬脑子里立刻出现这三个字,脚不自觉的走近,在chuáng头坐下,一手拿起相框,画面美好的仿若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特别是上面略带害羞的女孩,真应了徐志摩那句经典名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光华的玻璃面明,硬朗的脸上仿若被chūn风chuī化了一般。俗话说的好,“铁汉柔qíng”大抵就是牧子扬现在这个样子吧。不需要亲昵的拥抱,热qíng的拥吻,一张简单的相片就足以让钢铁一般的男子瞬间化成绕指柔。看似再平淡不过的动作,可其里却包含着浓浓的深qíng。
牧子扬自认为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可是在沈言面前却总是会说出一些幼稚到不行的话来。有时候夜深人静睡不着时,他总是会忍不住的想,是真的喜欢那个动不动就脸红害羞的小姑娘,还是因为婚姻的束缚和责任。
和沈言在一起之后,只要一空闲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姑娘,她愤怒时鼓起的小脸,不好意思的娇羞,跳舞时的灵动,所有关于这姑娘的一切都想生了跟似的,在他心里茁壮的发芽成长着。一天比一天繁盛茂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牧子扬换好衣服出来时,沈言还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什么呢?”牧子扬在沈言的身边坐下,低头凝视着一脸呆滞的小姑娘。
“没看什么,发呆呢。沈言腾的坐起身来,和牧子扬并排坐着。
牧子扬长臂一伸,一把揽过身边的小姑娘,明知故问道:“卧室里的相框是你放的?”
沈言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微微偏头,把脑袋搭在牧子扬肩上,轻声应着:“嗯,我觉得那张最好看,所以就裱起来了。”说到这里沈言的身子一动,从牧子扬的臂弯里挣脱出来,两个黑葡萄似的大眼直直的盯着牧子扬,好像跟大人讨糖果的孩子一般,激动的摇着牧子扬的手臂,“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吗?”
牧子扬好笑的看着一脸激动的沈姑娘,脸上漾着浓浓的宠溺,身子微侧,直接把小姑娘整个纳入怀中,中间隔着沈言屈起的双腿,两肩相抵,脖颈相jiāo。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嗓音轻轻的在沈言耳边响起。
在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好看”却让沈言心里甜的跟吃了蜜糖似的。这不仅仅是一种对她审美的肯定,更是对两个感qíng人确认。沈言从来都不是一个执拗的人,什么事qíng都讲究顺其自然,和牧子扬的感qíng也是一样,从一开始的淡漠到现在的依赖,一步步走来,没有轰轰烈烈的相爱,没有山盟海誓的诺言,淡淡的就跟没有任何味道的纯净水一般,可是却又那般的温馨而美好。随着时间的堆积,一切自然的好像太阳每天的东升西落一样。可是潜移默化中却又让两个人慢慢的熟悉,靠近,最后打心眼里认同了这段荒谬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