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烃这才不太qíng愿的点了点头。丽妃见儿子松了口,也没有再趁机追求要求。选季无忧做儿媳妇,丽妃看中的只是季无忧的背景,并不是看中了她本人,丽妃从来没见过季无忧,自然谈不上看中。而且庄烃如今才十三,离选妃大妃怎么着也还有个两三年,她也不用很急于一时,待日后见了季无忧本人再定也不迟的。而且丽妃相信,若季无忧是个好颜色的,庄烃一定会感兴趣,到那时她再下功夫也为时不晚。
不知道丽妃已经在算计季无忧的皇后此时正在懿坤宫中同太子妃说话,太子妃笑道:“母后,自太子殿下要为无忌弟弟主持除服礼,这几日他都忙着练习呢,说要主持一个最圆满的除服礼。不怕母妃笑话,太子殿下对晟儿都没有对无忌弟弟上心的,殿下常说把无忌弟弟当儿子养呢,他也不怕儿媳妇笑,无忌出生那时太子殿下自己都还是孩子呢。”
皇后听了这话笑道:“太子因是长子,自小是会照顾人,他的几个弟弟与他不是一母同胞,他想尽心别人也不放心,只把一腔心思都放在煜儿和无忌的身上了。等晟儿出生了,他只想着做老子的威严,处处尽要端着,倒是在煜儿和无忌的身上,他才能找回当哥哥的宠弟弟的感觉。这可不是不疼晟儿,你这孩子素来通透,怎么连这种飞醋也吃?”
太子妃同皇后婆媳关系极好,因此只不在意的笑道:“儿媳才不是吃醋,只是有些儿不甘心,凭什么每回儿媳妇要跟着去看无忧无忌,殿下总是不带儿媳呢,弟弟妹妹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皇后闻言开怀大笑,拍着太子妃的手道:“也就是你能说出这种话来,瞧瞧,都已经是晟儿的母妃了,还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你也不怕晟儿笑话你。这不是晟儿小,又粘着你不放么。赶明儿行过除服礼,母后打发无忧无忌两个到东宫去让你好好看个够。”
太子妃立刻笑着屈膝行了个礼,笑嘻嘻的说道:“儿媳先谢母后啦。”
皇后笑着拉太子妃到身边,似是玩笑又似是打听的问道:“你也没太见过无忧无忌,怎么这么想看他们啊?”
太子妃光风霁月的笑道:“先前儿媳是没留意过无忧无忌,可是从三年前的靖国公府分家开始,儿媳便对无忧无忌有了极大的兴趣,儿媳一直想见见到底是怎样的两个孩子,能挑起王府这样重的一付担子,还能gān净利落的捍卫自己应当应分的权利,儿媳妇自问在七岁之时,还是个只知道傻玩傻闹的傻丫头,而无忧却已经独立撑家业抚幼弟了,这真的太不容易了。儿媳打从心眼里佩服她。”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低低叹道:“这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早当家啊,若不是……无忧这孩子又岂会在数日之内被迫成长起来。一想到这个本宫心疼啊!”
太子妃一见皇后难过起来,忙跪下道:“都是儿媳不好,惹母后伤心了,儿媳再不说了。”
皇后拉起太子妃道:“不关你的事,你姨丈的过世是你们父皇的心中最痛,姨妈的过世则是母后心中过不去的坎儿。你说太子把无忌当儿子养,当年母后何尝不是把你们婉儿姨妈当女儿养啊!”皇后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便从眼中涌了出来。
太子妃真没有想到已经过去三年了,母后那份失去小妹妹的悲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她忙拿帕子给皇后拭泪,边擦边劝道:“母后快别难过了,您得好好保重身子,姨丈姨妈都不在了,您得替他们照顾无忧无忌呢,如今无忧无忌除了服,得给无忧相看人家了,便是无忌的媳妇,也要早早留心才是。年纪相当的孩子也就那么些,可得早下手为qiáng呢。”
听着儿媳妇最后一句话,饶是皇后心中仍有悲伤,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皇后只嗔道:“你这孩子是跟谁学的,还早下手为qiáng,你当是什么,劫道儿啊!”
太子妃见母后露了笑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自从三年前无忧娘亲杨清婉过世,皇后的身子便渐渐不好起来,如今虽然尽力调养,却还是不如从前,所以太子妃不敢让皇后伤心,怕她又伤了心神,故而不惜自毁形象的cha科打混,目的就是让皇后放开怀抱。
太子妃笑道:“可不是劫道儿么,把好孩子先定下来,别人可就打不了主意喽。”
皇后配合的笑了一回,她也明白儿媳妇的心思,宫中形势复杂的很,有她在,她的孩子们便能过的从容一些,若她不在了,哪一切就难说了。为着孩子们,皇后也得bī自己努力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