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几乎要出离愤怒了,他正要喝骂之时,陆柄匆匆去而复返,将一只不小的托盘呈到隆兴帝的面前。隆兴帝沉声喝问:“此是何物?”
陆柄身身道:“回皇上,老奴在离开暮雨殿之时,命崔平仔细搜查暮雨殿,这些是崔平在恭嫔娘娘寝房小隔间中搜到的法器道袍,请皇上御览。”
隆兴帝冷冷看向恭嫔,指着那只托盘厉声喝道:“贱人,你还有何言可说?”
恭嫔自见了那些物证之后便吓的抖如筛糠,吴道婆之事看来是瞒不住了,她得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摘出来。
“这……皇上,妾身实实不知啊,妾身的宫中怎么可能那种东西,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妾身,求皇上明鉴啊!”恭嫔梆梆梆磕起头来,以至于懿坤宫正殿中都响起了沉闷的回声。
巫盅之事是打死都不能认的,若是认了,不独恭嫔必死无疑,便是她的一双儿女还有锦乡侯府的一gān人等都会人头落地。别管锦乡侯府之人是否之qíng,这诛连之罪他们是非得扛上不可的。
“嫁祸与你,一个嬷嬷躲在你chuáng后的小隔间中七天七夜,你会发现不了?还敢说有人嫁祸于你,贱人,你当朕是无道昏君可以任你戏弄么!”若非要审出恭嫔后面还有没有人指使,隆兴帝现在就想将恭嫔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愤。
恭嫔自然无法解释,这事说给谁听谁也不能相信她不是主使之人。一个假冒嬷嬷的道姑混入宫中行厌胜巫盅之术,这里头要追查的问题可多了去了。
隆兴帝话音刚落,便听到殿外传来 之声,“快抓住她……啊……咕咚……”这一类的声音不断传进正殿。
隆兴帝立刻大步走下来,沉声喝道:“耀儿煜儿无忌保护皇后,陆柄,随朕出去看看。”
陆柄忙道:“皇上,先让老奴出去看看。”说罢,陆柄便提气闪身冲出正殿,在廊下将院中的qíng形看了个正着。
原来是庄烃和吴道婆双双挣脱绳索,两人已经冲到了院中,庄烃将吴道婆死死护在身后,正要攻击懿坤宫的侍卫们,想来是打着硬闯出宫的主意。
陆柄不由摇了摇头,暗自想道:这敬肃郡公是唯恐他自己死的太慢啊,非要一而二再而三的挑战皇上的底限,难道真就吃定了皇上不会杀儿子么?陆柄可不这么认为,他是见识到早年隆兴帝在战场上有多么疯狂的,真惹的隆兴帝xing起,立斩庄烃都不是不可能的事qíng。
陆柄知道庄烃有多大的本事,随便那个侍卫都能轻易打败庄烃,所以他转身回正殿回禀道:“启禀皇上,敬肃郡公与那道婆挣脱绳索意yù逃出懿坤宫。”
隆兴帝的怒火立刻飙升到无以复加的高度,皇后和太子庄煜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再没看出来平日里一向yīn郁的庄烃竟然是这般为了女人不顾一切的xing子。要说那女人是天香国色也还勉qiáng说的过去,可那个女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道婆,这……这般诡异的qíng形真是让皇后等人无语的紧。
恭嫔和庄嫣母女两个都要疯了,庄嫣立刻冲出门外,朝着院中正与侍卫们搏斗的庄烃尖声大叫道:“哥哥,你快停下来……”
庄烃明明听到妹妹的喊叫,却象是没有听到一般,拼命的去抢与他打斗侍卫的武器。那侍卫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并不敢伤着庄烃,可手中的武器也绝不会让庄烃抢走。他现在头疼的是这六皇子总往自己的刀口上撞,万一误伤了他,他可吃罪不起啊。
隆兴帝带着太子庄煜无忌还有陆柄走到殿门口,见院中缠斗不休,陆兴帝便喝道:“陆柄,速速将那逆子擒下!”
陆柄应了一声,纵身跳入院中去擒庄烃,而藏身于庄烃身后的吴道婆听到隆兴帝的声音,眼中立刻闪出疯狂之光,谁都没有想到这吴道婆竟会突然舍了庄烃的后背,整个人如疯子一般扑向距离她只有数步之遥的隆兴帝。
庄煜无忌两人立刻齐齐闪身挡于隆兴帝的面前,庄煜慢无忌一步,让无忌挡在了最前头,他立刻揪住无忌借力使力向前一跃,便跃到了无忌的前面,一脚踹在疯狂扑过来的吴道婆的胸口。
吴道婆在向后飞出之时几庄煜弹出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沾在庄煜的鞋面上,以极快的速度钻入牛皮靴面,庄煜只见觉得脚面象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他也没有往心里去,只长身立于阶前,护住他身后的亲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