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听这话可是真的不能再陪惠徐氏gān熬了,若没有她看着,无忌铁定会把苏炸九重瓣吃的gāngān净净,可不是无忧不舍得给无忌吃东西,而油炸之物极为上火,吃一两片也就算了,若是将一朵花足足几十瓣全都吃下去,无忌又要闹流鼻血了。她不过去拦着,别人再是劝不住无忌的。
“惠夫人请慢坐用茶,本宫还有要事,便不陪了。”无忧淡淡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赏chūn堂,惠徐氏惊的瞪大眼睛,再不想萱华郡主竟然真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惠徐氏并没有吃惊太久,无忧刚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丫鬟进来传话,说是同绍侯要回府了,请夫人赶紧出去。
惠徐氏臊眉耷眼的走出了二门,送她的只是无忧身边的崔嬷嬷,惠徐氏的脸可是丢到家了。
大管家万三行板着脸将同绍侯夫妻送出门,等他们夫妻的马车驶出之后,万三行立刻命人去厨下取来盐罐,亲自抓了一把盐均匀的洒在门前的大路上。一个才总角的小厮不解其意,便凑到万三行的身边疑惑的问道:“万管家,您做什么呢?”
万三行板着脸说道:“去去晦气。”
那小厮还是不明白,立刻有个年纪大些的家丁将他拉到一旁细细解释了起来。听完解释,那小厮才明白过来,只小jī捣米似的点头道:“该多洒些,这都是什么人呢?”同绍侯夫妻一到忠勇郡王府便摆足了舅爷的架子,不说是府中唯二的两位主子,便是下人们都被气的不轻。
第一百五十九章各有心思
却说同绍侯夫人坐了马车láng狈不堪的离开,惠徐氏气的脸色铁青,惠恩培则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连声抱怨道:“我早就说不来不来,你们偏不相信,非要自讨没趣,你也是,娘说也就罢了,你在一旁起什么哄,如今被人赶出来,你心里痛快了?”
惠徐氏本就气的不行,见丈夫非但不安慰自己,还尽说些戳人心窝子的风凉话,不由气的哭了起来。
同绍侯本来就已经厌倦了人老珠huáng的妻子,如今见惠徐氏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丝毫没有美感,不免“嘁”了一声,只挑开窗帘往外看,想着回府之后怎么说才能多从老夫人手中弄些银子出来,翠色楼新来了几个清倌儿,那叫一个鲜嫩可人,就是要价太高,他若不多准备些银子,这梳拢尝鲜的头筹可就要被别人夺去了。
惠徐氏丈夫连一句软话都没有,哭的越发伤心。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同绍侯被哭声烦的不行,扭头喝道:“嚎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
惠徐氏吓的赶紧用帕子捂住嘴,细碎的呜咽之声还是会溢出几声,不过比刚才的动静已经小很多了。
莫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才回到同绍侯府,同绍侯也不理会惠徐氏,只独自下了车,径往上房走去。出门之前老夫人可是有jiāo代的,命他们夫妻一回来就到上房去禀报qíng况。惠徐氏忙擦gān脸上的泪,低头下了车,跟着丈夫往上房走去。
上房之中,惠老夫人听说长子长媳回来了,立刻命在房中陪她说话解闷儿的三个儿媳妇和几个孙女儿都退下,然后才命同绍侯夫妻入内。
“儿子(儿媳)回来了,给母亲请安。”惠培恩夫妻跪下异口同声的说了起来。惠徐氏因为哭了一路,所以声音有些沙哑,惠老夫人一听儿媳妇的声音不对,一双吊梢三角眼立刻瞪了起来,她沉声喝道:“老大家的,把头抬起来。”
惠徐氏委委屈屈的抬起头,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立刻出现在惠老夫人的眼前,惠老夫人大惊道:“那郡主竟然敢对你不敬?”若非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堂堂同绍侯夫人又怎么会在外头哭的眼睛都肿了。
惠徐氏哽咽着说道:“今日儿媳领母亲之命,与侯爷一起去忠勇郡王府找咱们王爷,不想王爷并不在,侯爷与儿媳便在郡王府里等待。郡主虽没有对儿媳怎么不敬,却也没有多么礼遇客气,言谈之间很是冷漠生疏,只将儿媳当成寻常客人对待。后来王爷到了郡王府,便对侯爷与儿媳下了逐客令,将我夫妻二人撵出了郡王府。”
“什么,他竟敢如此对待亲舅舅舅母?”惠老夫人拍着椅子扶手怒喝起来。庄煜的生身母亲只是庶女,从前是在惠老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人,所以尽管她是皇妃,可在惠老夫人心里,却一直将她当成那个怯懦无能的小庶女,更没有将庄煜看的有多么的高贵。要不会这十多年来对庄煜不闻不问,直到庄煜被封为睿郡王,让惠老夫人看到了有利可图之处,她这才命儿子三番两次去找庄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