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笑道:“你们快进来吧。”
听到隆兴帝的笑声,皇后和无忧心里俱是一松,只有庄煜无恙隆兴帝才会这样笑着说话。婆媳二人进入房间,只见庄煜肩上的箭已经被取下来了,他伏在榻上并没有醒过来,但呼吸声比刚才平缓许多,想必已经没了大碍。
无忧心中松了口气,忙上前替庄煜盖好锦被,如今正是乍暖还寒的早chūn时节,庄煜又受了伤,最怕也是最容易受凉的。
“石院判,王爷能否移动?”无忧向石院判问了起来。刚才事发突然来不及回正房,才进了这距离大门最近的厢房,东厢房只有最简单的chuáng榻桌椅,连薰笼都不曾放一只,怎么能让庄煜在这里养伤。
石院判笑道:“王爷的伤并不要紧,自是可以移动的。”
无忧听了这话忙说道:“父皇母后,儿媳想将五哥抬去上房,儿媳照顾起来也方便些。”
隆兴帝笑道:“使得使得。”
因为知道庄煜的伤并不要紧,所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大了起来,因此庄煜很快便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父皇母后无忧无忌还有石院判都围在榻边,忙想离榻下地,隆兴帝一把按住庄煜,急切道:“煜儿,你受了伤,不可乱动。”
庄煜回过神来,忙道:“父皇,可抓住刺客了?”
隆兴帝沉沉道:“侍卫们还没有回来。煜儿,你先不要想这些,养伤要紧,虽然没伤着筋骨,却也得好好养着。”
皇后上前坐在庄煜的身边,拉着庄煜的右手含泪道:“你这傻孩子……”想到刚才的凶险,皇后一语未毕眼泪便如泉涌。
无忧想到刚才的qíng形也默默垂泪,庄煜赶紧笑着劝道“母后,儿子这不没事儿么,您放心吧,儿子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且没事儿!”
皇后试了泪,只狠狠的瞪了庄煜一眼,到底没舍得再说他什么。她只将无忧拉到身边替无忧拭去眼泪,嗔道:“无忧,你才嫁过来便得受累照顾这不省心的东西了。”
无忧忙道:“母后别这么说,照顾五哥是无忧的份内之事。”
隆兴帝笑道:“好了,煜儿也是为了救咱们,皇后就别再说他了。这里不适合煜儿养伤,还是先移到正房去吧。”
庄煜忙要下榻,可隆兴帝等人怎么可能允许,无忧命人抬来铺着一斗珠褥子的躺椅,将庄煜扶上去坐好,又仔细的将锦被盖上,掖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才命人抬起来送庄煜回他们的新房。
隆兴帝知道自己若还留在睿郡王府,儿子必然不能好好的休息,因此便对庄煜无忧说道:“煜儿无忧,朕同你们母后先回宫了,煜儿好好养伤,无忧,这几日你要多多看着煜儿,别由着的他的xing子来,务必要他彻底养好伤才能出来走动。”
无忧屈膝福身道:“是,儿媳谨遵父皇旨意,只是请父皇再略等片刻,待禁卫军前来护驾再回宫不迟。”
隆兴帝本不愿如此,可看到儿子媳妇那担忧的眼神,他倒不好拒绝了,因此便点点头道:“也罢,朕便等上一会儿。”
庄煜无忧这才松了口气,庄煜还想说什么,无忧却向他摇摇头,轻声说道:“五哥,你这会儿什么都别想,只安心养伤吧。”
庄煜素来最肯听无忧的话,便轻轻点了点头。皇后亦道:“煜儿,回头喝了药便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伤才好的快。”
庄煜闻言不由低低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身子骨一直很好,几乎没怎么生过病,所以吃药的机会很少,因此导致庄煜的极度怕喝那些苦药汁子,一想到要喝药,庄煜心中又是郁闷又是生气,郁闷的自然是那苦汁子还不知道要喝多少天,生气的则是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王府门前行刺,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由不得庄煜不愤怒。
无忧与庄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庄煜有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无忧,无忧一看庄煜眼中有怒意,便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听无忧轻声说道:“五哥犯不上生气,等你养好了伤,将刺客连窝端了不比生闷气qiáng?生气会影响伤势愈合的。”
果然无忧一句话便让庄煜不再生气了,隆兴帝微微点头,与皇后jiāo换了会意的眼神,果然给庄煜娶了无忧便是给这匹野马上了笼头,这回再不怕庄煜由着xing子行事了。
睿郡王爷在王府门前遇刺的消息不径而走,很快便在内皇城传开了。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如今正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穆国公冯至忠。一听说睿郡王遇刺,穆国公大惊失色,他立刻派从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睿郡王府包抄拉网,严密盘查一切行迹可疑之人,然后便飞马赶往睿郡王府探望庄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