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公顺着庄焰的思路往下想,心中也犯起了猜疑,对啊,他原本只是去问问唐月如的下落,怎么就问到chuáng上去了呢,还做出那般荒唐的事qíng。吴国公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腰酸腿软,仿佛连站都站不住了。
庄焰此机会难得,立刻又劝说道:“爹爹,昨儿您还红光满面的,可现在,儿子真为您担心,您的气色很不好。”胡天胡地的折腾了大半天,吴国公便是铁打的也禁不住这般的消磨,他脸色能好就活见鬼了。
庄焰生怕父亲不相信,甚至将百宝阁上那枚光可鉴人的铜镜抱过来请吴国公照镜子。吴国公对镜一照,不由惊的倒退了几步,只见铜镜之中有一个脸色乌青,眼圈黑的惊人的憔悴之人,这人可不正是他庄铖。
“啊……”吴国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嫌恶的挥手叫道:“拿走拿走……”
庄焰顺从的将铜镜放回原处,然后咬牙对吴国公说道:“爹爹,您若想纳小,没有人会反对的,可是您也得保重身子啊。只凭唐姨娘让您身体如此受损,儿子就想立刻杀了她!”
吴国公半晌没有说话,他闷闷的坐了下来,只觉得腰酸疼的象是要断了一般。庄焰见状心知自己的话父亲是听进去了,便起身离开书房,亲自沏了一杯参茶送到吴国公的手中,低声道:“爹爹,吃杯参茶补补身子吧。”
吴国公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参茶全都喝了。庄焰一直侍立在一旁,等了好一阵子,才听他的父亲涩声问道:“焰儿,你娘亲她……还好么?”
庄焰忙说道:“爹爹,刚才儿子已经同娘亲细细分说了,娘亲也明白过来,她现在只是担心您。”吴国公听了这话长叹一声,又陷入沉默之中。
庄焰知道他的父亲其实很想去乐安堂,就是碍着自己在这里拉不下脸,便躬身道:“爹爹,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房安置吧,儿子告退了。”
吴国公嗯了一声,挥手示意庄焰退下,庄焰走出书房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陷到暗处观察起来,直到他亲眼看见他的父亲走进乐安堂,庄焰心里才踏实下来,叫来下人吩咐敲打一番,他这才回房休息了。
后罩房中,唐瑶仙一直在等吴国公回来,可是一直等到后半夜却也没见吴国公的身影。唐瑶仙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虽然在吴国公身上中了蛊,可是这蛊的影响力却实在是太轻了。甚至还在同一座府第之中便没了影响力,这次中蛊其实已经失败了。
唐瑶仙心中恨的不行,她恨的不是别人,就是吴国公世子庄焰,若没有庄焰刚才的搅局,只要唐瑶仙能留住吴国公,再想办法qiáng化子蛊对吴国公的影响,吴国公只要与唐瑶仙连着七天七夜翻云覆雨,这子蛊便能迅速长大到足以控制吴国公的一生。然而这一切都被庄焰给破坏了。
唐瑶仙恨恨的看看酷热bī厌的后罩房。因为主子们只顾着闹意气,没有人吩咐下去给后罩房送冰盆,所以后罩房依旧热的让人无法忍受。就是因为后罩房实在太过闷热,这对唐瑶仙那yīnxing本命蛊极为不利,这也是已经过去两年唐瑶仙还没有彻底恢复到从前状态的最根本的原因。
吴国公并不知道唐瑶仙心中的怨念,他来到乐安堂,与林氏单独在房中谈了许久,自然后来便歇在林氏的房中。因为他今日已经“透支”过度了,与林氏只能盖着薄被纯睡觉。不过便是这样,第二日起chuáng之时,林氏的气色也比昨日好多了,她的脸上甚至还浮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这让下人们瞧了无不暗自称奇。
林氏用过早饭后传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将通往后罩房的院门用大铜锁锁了起来,又在大门上掏了个海碗口大小的dòng,平时用木板挡起来,每日到用饭之时便将唐瑶仙的一日两餐和食水从这里递进去。激怒了林氏的唐瑶仙立刻遭到了林氏前所未有的严厉制裁。甚至林氏命人每过五日便在后罩房周围洒上大量的杀虫药,以保证没有一点点毒虫能进入后罩房所在的院子。
这可不是林氏有多关心唐瑶仙,而是对唐门有些了解的林氏要彻底断了唐瑶仙的修习毒功之路。没有了各种毒虫,唐瑶仙便不能继续吸收毒素使自己体内的毒素达到最平稳的状态,只要这样坚持上两三年,林氏不必再派人动手,唐瑶仙便会因为毒素反噬而中毒身亡。
林氏做的这一切吴国公都知道,可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在与林氏和儿子深谈过之后,吴国公也相信自己那反常的所做所为必是受了唐瑶仙的控制。这让吴国公恨的险些儿咬断了后槽牙,甚至在吴国公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被唐瑶仙嫖了的羞愤之感,自然他再不会对唐瑶仙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只有唐瑶仙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吴国公才会觉得出尽胸中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