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对于上一代的事qíng完全没有兴趣知道,因此他根本不去听太后说些什么,只起身向外走去,太后急忙爬过去想抓住隆兴帝的腿,可是她年老力衰又受了极大的打击。根本就没有能力抓住隆兴帝。她只能伏在地上叫道:“你答应过不伤铖儿焰儿的xing命……”
隆兴帝猛然转身冷冷说道:“朕的确没有下旨杀了他们,只不过将他们逐出皇族贬为庶人,发往轮台效力。是生是死全在他们自己的造化,朕便管不着了。”
“你……恶贼,你骗我……”太后尖利的嚎叫一声,愤出一大口鲜血,重重的仆倒在地上。
隆兴帝远远的站着,冷冷的看着太后吐血摔倒不醒人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他仿佛觉得这是搬走了一块压在他心头多年的巨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隆兴帝走出慈安宫正殿,立刻下旨将慈安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嬷嬷全都押入慎刑司,罪名便是服侍太后不力,使太后吐血发病卧chuáng不起。
待慎刑司一一审过之后才分别发落。这些人最好的命运也不过是被发往浣衣局为奴了。象李嬷嬷这样的太后铁杆儿心腹,等待她的只有数不尽的酷刑。对于自己的敌人,隆兴帝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新调来慈安宫的内侍都是陆柄逐一挑选的可靠之人,有他们明为服侍暗为监视看管着太后,太后在她仅存的三十天的日子里,能做的只有等死这一件事qíng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归尘
一个月后,太后于慈安宫薨逝。死时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因太医死在最热的六七月之jiāo,就算是在灵堂堆满了冰块都不能阻止尸体腐败的速度,所以太后只在宫中停灵七日,过了头七便立刻起灵送往皇陵安葬。
陈太后并非先帝元后,而且先帝下葬已经十余年了,当时是与元后同葬的,所以隆兴帝便以以卑不动尊为由,并未将陈太后葬入帝陵,甚至连帝陵所在的东陵都没有让陈太后入葬,而是将陈太后葬于西陵西北角一处最不起眼的地方。而且在太后随葬物品的选择上,隆兴帝下旨只用金银器,连豆粒儿大小的玉器都不允许陪葬。这其实已经在暗示太后德行有亏,不配用玉器下葬了。
陈太后的娘家早就没了,朝中众臣虽然心中有疑惑,可也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太后向正当政的皇帝做对。于是在满朝文武的缄默之下,陈太后以一种表面看上去隆重,内里却极为屈rǔ的方式葬入西陵西北角,与历代犯了过错或是品级低的妃嫔们葬在一处,了结了她的一生。
吃罢解晦酒,庄煜惦记着被特旨允许留在京城王府之中的无忧,正想告假先行一步返回京城。他刚刚来到行宫正殿之外,便见陆柄匆匆从里头走出来,庄煜眼尖先看到他,便扬声叫了一句:“陆总管。”
陆柄一见庄煜便微笑道:“真真是巧了,皇上刚命老奴去请王爷,王爷便来了。”
庄煜笑问道:“果然好巧,那本王先进去了。”
陆柄陪庄煜走入殿内,见隆兴帝正批折子,他赶紧上前请安,隆兴帝抬头看着儿子浅笑道:“煜儿,父皇打算与你母后在行宫多住上一段时间,你先陪你太子大哥返回京城,与老十一起辅助太子处理朝政。等入了秋朕与你母后再行返京。”
庄煜心中暗喜,这才叫想什么来什么,他正想请假先回京城,他的父皇便先安排下来了,他正好公私兼顾,在辅助大哥的同时照顾无忧。自从知道无忧怀了双胎之后,庄煜就比从前更加紧张了。这一次为太后送灵,是自无忧有孕以来,庄煜离开无忧身边最长的一次。
“是,儿臣遵尊父皇旨意。”庄煜立刻跪下大声说道。
隆兴帝看着兴奋之qíng溢于言表的儿子,笑笑说道:“下去收拾收拾便动身吧,给你大哥十弟打个前站。”
庄煜心中更加高兴,给隆兴帝磕罢头立刻起身告退。隆兴帝看着儿子那急不可待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然后才低头继续批折子了。
庄煜命贵喜贵福回去收拾行装,自己则去向皇后辞行。让庄煜先行回京是隆兴帝与皇后商议好的,所以她只简单jiāo代一番就让庄煜离开了。
其实宁化皇陵距离京城不过六日的行程,每年祭陵之时皇子们都是走惯了的,根本不存在需要打前站的问题,所以庄煜一路打马如飞,只用了三日便赶回京城睿王府,看到他日夜惦记着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