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七点点头道:“回王爷,小人在路过市镇之时特别留意过各地数的上的大粮号,发觉他们卖的粮食全都是府库存粮。”
无忌皱眉问道:“那些粮食上也没有记号,你怎么知道就是库中存粮?”
顾三七忙说道:“回小王爷,国库粮食与别的粮食不同,用的是专用麻包,这种麻包民间是绝对不许使用的,而且国库之粮都是三年以上的陈粮,而市面上的粮铺所售最多不过是两年以里的陈粮,这粮食的陈旧程度是很好辨识的。”
无忌点点头,他有些明白了,庄煜则是彻底明白了,他立刻说道:“顾三七,你已经记下了所有出售陈粮的粮号与粮食的数量,所以才会得出刚才的结论?”
顾三七忙说道:“王爷圣明,小人就是这样推测出来的,不过因为时间太紧,小人并没有时间做进一步的调查。”
庄煜抬手道:“本王知道了,顾三七,你立刻动身回京,本王赐你手令一道,一路之上细细的暗中查访,若遇阻挠许你便宜行事。倘若国库之粮果然被贪吏盗卖,你便立刻将有关证据呈给王妃,请王妃进宫禀报,我大燕绝对不可任由这帮蛀虫侵吞国库。”
顾三七立刻跪下大声道:“是,小人谨遵王爷之命。”
庄煜点点头,立刻挥笔写下手令一道密折一封,将密折以火漆封好之后,庄煜沉声说道:“顾三七,若事qíng属实,便请王妃将此密折一并送入宫中,且且记住不可耽误了。”
顾三七忙磕头道:“是,请王爷放心,小人定不rǔ使命。”
庄煜点点头道:“好,辛苦你了,等本王班师回京,必定奏明父皇论功行赏。”
顾三七笑称不敢,赶紧磕头辞行。庄煜无忌命他赶紧去办差,顾三七正要走出去,突然想起王妃的信还没送,便又折了回来,将两封信呈到庄煜和无忌的面前。
无忌眼睛尖,一眼看到姐夫的信封比自己的厚多了,不免拉长了脸闷闷不乐的说道:“姐姐真偏心,给姐夫写了那么多,我的才这么薄。”
庄煜嘿嘿一笑,只当没听到无忌的含酸抱怨,赶紧将信折开来细看。他打开信一看,见头三张信笺竟然每张上只有一个黑乎乎的胖脚印,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无忌探头一看,不由撇撇嘴说道:“我道是什么呢,不就是几个墨团子,也值得姐夫你这么高兴?”
庄煜理都不理无忌,只将信笺在案上铺开,极有兴致的一一辩认起三个孩子的脚印,无忌实在受不了庄煜这般的无趣,便与顾三七一起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无忌便看到一个身着毅国公府家丁服色之人正匆匆走过来。无忌便扬声叫道:“喂,你……过来……”
那人一看到无忌眼睛立时一亮,飞也似的奔过来行礼。然后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便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小的锦盒,高举过头捧给无忌。
无忌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砰砰砰的狂跳起来,他一把抓过锦盒藏到怀中,然后假模假式的问道:“府上老公爷老夫人和诸位公子都好?”
那毅国公府家丁听忠勇郡王那故作成熟的问话,忍笑忍的辛苦极了。他赶紧低头说道:“回姑爷,各位主子都好,就是惦记姑爷,请姑爷一定要多多保重。”
无忌笑咪咪的嗯了一声,随手在荷包中抓了几颗金瓜子打赏,撂下一句“在这里等等”,便匆匆跑进屋里去了。
庄煜正一门心思的看女儿和儿子们的小脚印,便没有注意到无忌在做什么。无忌急急的打开锦盒,从盒中取出一只宝蓝色缎面荷包,荷包上一面绣着一只放在雕花马鞍上的宝瓶,另一面绣的是一柄如意,取平安如意的好意头。无忌看着那荷包的针线,乐的眼睛都眯fèng起来,他认得这针线,知道这只荷包是魏紫亲手绣的。
小心翼翼的打开荷包,里面放着一只已经泛huáng,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平安符和一张梅花笺,笺上用簪花小楷写着一封短信。无忌一字一字的将信看完,心里美的不知该怎么才好了。
原来那平安符是魏紫自小便戴着的,是她出生之后毅国公老夫人特特茹素整整三个月才求到的,据说灵验无比,能保人平安。魏紫特意命家丁将这平安符送到前线jiāo到无忌的手中,什么意思自是不言而喻。无忌能不美的冒泡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