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看着我吃瘪的表qíng,一副忍俊不禁的神态。
“小妹真有你的,恭喜哈。”一旁有人挤眉弄眼的。
恭喜啥?
有人又故技重施,捅了我一把,笑眯眯地说:“我就说你怎么懒得每日都不练法术了,原来是有了这么位俊俏的相公,还是散仙。真是令人羡慕啊。”
怒一个,告你诽谤啦,他不是散仙更不是我相公。
“真是嫉妒啊,我要也有这么个相公就好了。”一旁有人cha话。
“得了,我们能不能呆在上界还难得说,你还是乖乖的练吧,免得法术不jīng,头一个就淘汰你。”连男弟子都打趣了。
气氛立马闹腾了起来,连先生也搁笔从一旁的屋子里出来了。
玉华也不怯场,眉目朗朗,唇角微扬,直瞅着我笑,那表qíng有三分羞涩,三分自傲剩下的满是幸福之意。
我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了,心顿时漏跳一拍,然后如雷鼓般急骤地跳动了起来,完全听不进旁边弟子们的嬉笑声。
脑子里除了空白,
还是空白。
我完全不知道玉华殿下为何一出现就当着众人面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被他口头上占占便宜也没啥不好。
偶何必跟一个傻子计较,
而且,这个傻子还真他妈的好看……
混沌中,我又被人晕乎乎地拉了回去。
一袭碧色袍子挡在我面前,青三竹明显有打抱不平的架势,他嘴角抿着。这么多人里就他没有笑,眼底也没有笑意,他压低声音对我说,“蠢小妹,你给我清醒些,别这么没骨气。”
“你殿里自是有那么多美人,想必也看惯了。”我咬咬牙,“我见识没您广,何况一来就来这么个霹雳顶级无敌的神仙公子,不就被他误认么,有啥大不了的,何必说得这么严重。”
况且,这会儿我骨头还真是软的。
那声娘子苏得我快没边了。
我们这边qíng绪暗涌,
那一边,先生在一旁翘首望。
“这会儿练法术,我能带她出去逛么?”玉华脾气甚好,手搭在青三竹手上,眼神里满是询问的意思。
他倒好,分得清局势,想带人走不问先生反问青三竹。
青三竹抿唇,不语,一双修目望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碧……”玉华吐了声。
青三竹立马毛骨悚了下,慌忙看了一下周围的弟子,果断道:“同意同意,一万个同意,我等会儿就去替你向先生说,快些走,快些走。”
竟有些赶之而后快。
他的身份果然是根软肋啊。
于是在中日睽睽之下被玉华拉着,我一步三回头,表面不qíng愿其实内心很欢畅地随他走了。
玉华殿下步伐沉稳,不失风范,我被他拖着小步小步地走,仍忍不住拿眼神亵渎……不对,是专研起他的背影了。
种种迹象表明,
除了他总是把她娘子认错之外,一切表现与平常人无异,jiāo谈流利甚至有些小聪明。
不像是神智不清的人,难不成病给治好了?
我满脸狐疑,琢磨着,转头便朝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夭十八做口型,指了指他的脑袋,试图求证。
结果被夭十八狠狠瞪了一眼。
这小姑娘脾气真坏,惹不起她。
我闷闷不乐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估计是脱离了众人的视线,玉华止住脚步,身形也顿住了。
咦,怎么了?
结果只见他肩膀一垮,放松下来,孩子气地拉着我跑了起来,还嚷着,“快快快,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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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他病还没好。
“去哪?”
他扭头笑了,“不可说!你随我来便知道了。”
我微微眯眼。
上苍啊,
看他笑成这样,我不安了。
一片竹林。
风拂过,似碧涛。
原本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居然有一个小茅屋伫立在竹林里。
在我看来,上界这么好的地方,连亭子都恨不能用最上等的琉璃与白玉砌,是不该有茅屋的。
“娘子,我觉得弄成这样你一定喜欢,你欢喜么。”
“甚有喜感。”我想这就像是在huáng金镶玉的chuáng上铺了个烂糙席,八旬老妇嫁给俊俏少年为妻这般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