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_作者:也顾偕(42)

2017-04-21 也顾偕

  不过,这丫头一提到他们家主公,便处处针对我,也忒不可爱了点。

  “非也非也。是玉华奏得太好了,我忍不住挨紧他,闭目聆听。可谓曲如其人,一时间我太过动qíng,不觉沉沦于此,无法自拔,以至连口水都流了下来。”我垂首作揖,一副心神dàng漾又悲催的模样。

  “你你个泼皮猴儿还敢狡辩。”夭十八气急败坏,口无遮拦,“你看你把主公睡成什么样子了。

  我一惊。

  “睡”这词,是动词还是名词?放在这儿着实是不妥啊不妥。

  玉华只是默默不作声,但耳根都红了,末了还忍不住帮我说话,“不怨她的,我乐意。十八,你不该这么对卿儿。”

  说毕他垂头,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前襟,一脸甘之如饴的笑。

  一切都是这么默默的……

  我看得瞠目结舌。

  觉得此番一来,不想往不道德的方面想,都不可能了。

  夭十八哼了声,跺脚,“还不去帮主公收拾gān净。”

  我定神,看了一眼,被我“睡”得成人形的玉华,此刻他靠坐在树下面,衣衫褶皱,微有些不整,古琴横放在一旁,颇像一幅慵懒美人图。

  我终有些不忍。

  他却朝我宽慰地笑了笑,眉目舒展,理了前襟后,手正撸着发,秀长的发被掖在了华服里,而他左侧的肩上还有一滩若有似无且颇为可疑的水渍。

  难不成是口水?

  我立马不安了。

  “你有簪子么,我帮你弄弄头发。”

  “不费事的。”

  “要的要的……”

  他又是一阵感动,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簪子。

  咦,挺熟的。

  不就是上次要埋的那支墨色簪子么。

  他递给我便没说什么,很安静的坐着,表qíng有一些小期待。我随手接了簪子,cha入自己发间,然后跪坐于他身后,将他的发拢起来。话说玉华殿下的发质真正是好,华如水,千丝万缕凉润缠于指间,我欢喜得不得了,还未等我cha簪子,指fèng间的发又滑溜溜地漏掉了几缕,我黑着脸拨弄了几下,结果漏得反而愈来愈多了,最终我甚为悲催的发现单凭一己之力,压根就无法完成这浩瀚的任务,我慌措之余,额前的青筋冒得更多了,一脸无助,以眼神召唤夭十八。

  “主公不让别人动他的。”夭十八斜睨我,一口回绝,一脸臭屁样。

  我捉着伟大主公的发,放也不是,握也不是。

  忒郁闷。

  “罢了。”一双手轻轻按在了我手上,玉华道,“我有些倦了,咱们回去吧。”

  他扶着树,起了身,身姿有些古怪。

  神qíng还略微地有些痛苦。

  我有些不太明白,但反shexing地凑上去,很狗腿儿地扶他,没心没肺地问一句,“咋啦,抽筋了?”

  “不碍事的。”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只是身子有些麻。”

  他这一眼,

  看得我好有罪恶感。

  ……让他麻的罪魁祸首是我啊是我。

  我低头垂眼,装乖孙子。

  他孩子气地将手伸于后,捶着酸麻的背,身子笔挺,“娘子为何不说话了?”一双俊目望着我,隐隐含笑。

  说什么。

  我硬生生地憋出了一句,“……让你cao劳了,我灰常不安。”

  那一厢,夭十八看着我们俩这么假qíng假意地调qíng,气得肺都要炸了。

  玉华轻拉我的手,笑了。

  那双清亮的眸子微弯成了月牙,隐约倒影出了一个不怎么漂亮的女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发,上面还cha着一支木簪子,喜感非凡。

  我顿时窘之,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就要拔簪子还与他。他却微微一笑,止住了我手上的动作,直接握住了我的掌心,“这簪子cha在你头上,也挺有趣儿的。”

  我怔了怔,

  试图从他笑得弯弯的眼眸里,找出点儿什么。

  他这是赞我,还是贬我?

  “这簪子啊有灵xing能认主人。原本就是你的东西。再说了,我的你的分这么清做啥,莫要推拒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属于他娘子,属于卿儿的东西,理应由我收着。

  可他却不知,我并不是他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