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_作者:也顾偕(54)

2017-04-21 也顾偕

  “啊,另一番功力,那是啥?”

  “我也不知。”他摇头,淡定地说,“这要你自己去摸索。”

  我盯着他的眼神。

  这位仁兄……不是说客套话耍我的吧。

  突然一旁传来轰然坍塌的声响,疑是厚重书倒地的动静。

  柳墨挑眉,诧异地回头望。

  我抚额,不忍看了,心底不住地哀叹。

  苗女,别怪我不帮你,丫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我也实在帮不了你。

  苗女呆杵在西侧中央,手抱着一叠书册,裙摆脚下还践踏了几本……见我们瞅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脚,裙摆抖动了。

  柳墨转身朝她望了一眼,徐徐走来,好脾气地说,“不碍事,我来捡。”

  我一脑门子的汗,都不忍心说他了。

  他哪只眼睛看到苗女内疚了。那丫头片子抱着手头的书,站得笔直,那神qíng就压根没打算捡。

  我屁颠屁颠跑过去善后,弯腰随着柳墨拾东西,顺势斜睨一眼,地上薄薄的书皮,只见上头写的是 “yīn 阳 双 修 术”。

  我手一抖,跃过那书,改拿别的,结果拾起另一册泛huáng的书籍,拍拍灰一看,名曰逍 遥 极 乐 功。

  我颇为无语。

  柳墨轻轻地将那书从我手里抽走,拾起抱入怀,再弯腰捡别的时,却见他突然愣住了,直直地盯着苗女的手袖,手里动作也停住。

  “怎么了?”

  我诧异,看了看柳墨又望向苗女。

  柳墨微微眯起了眼,

  苗女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脚移动了几步,喏喏地直往后退。

  “你朋友的这个银镯子很特别。”柳墨继而笑了,说的云淡风轻。

  苗女一怔,脸色紧张的qíng绪明显舒缓。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我不露声色地挡在苗女面前,拱手,笑望着眼前的柳墨。

  我不是瞎子。

  柳墨的这番话与苗女的动静委实可疑。

  这丫头一定没做好事,八成是闯祸了。

  柳墨瞄了一眼,苗女手里的书,颔首,“一本心经,一本简易法术,一本符咒,你倒是挺会挑书的。我记下了,你且去罢。”

  苗女怯怯地道了谢。

  末了柳墨俯身轻轻地与我说,“你也去学学,兴许有用。”

  我怔了怔。

  觉得他笑得有些特别。

  出了书斋后,外头阳光明媚,远远见着廊坊处仍旧站着许多白衣袍的下人,我忍不住朝那边望了几眼。

  苗女却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一路疾驰,来带到僻静之地,偷偷摸摸地朝四周瞅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跟着我们时,身子明显的松软了。

  “哎呀,憋死我了。”

  苗女的话音刚落,我便听闻“啪”地一声响,一本书砸在她两脚间,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了。

  我狐疑地望了她一眼……

  她手里抱着三本书,那么这本是第四本?!

  这丫头表qíng满是窃喜,生龙活虎似的,像是又活过一回儿。

  我拾起来那蓝皮簿子,不确定地问了句:“这,是偷的?”

  苗女一把夺了过来,藏入袖子里,又捂了半晌,把它挪到了胸口,底气很足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啥?”

  “窃书不算偷。”

  这姑娘行,很行。

  “被发现了就有你好受的了,柳玄不是说这里头的书随便取阅借么,犯不着偷啊。”突然到嘴边的话突然一滞,我诧异地望着苗女,颤微微地指着她的胸,睁大眼,“难不成,这本是……”

  “你指哪儿呐,登徒子。”苗女斜我一眼,搂抱着书,挺胸,笑眯眯地说,“是东侧书架上的禁书。方才可把我吓了个够呛,多亏有你相助。走吧,这些书够我们练一阵了。”

  “你去练吧。”

  “你不与我一起么。”苗女拧着眉头,水灵灵的眸子望着我。

  我摇头,“我去纳会儿凉,休息休息。”

  “也是,你有相公自是不怕了。那我先走了啊,去后山练功顺便给你逮只兔子,就当谢礼。”苗女喜滋滋地捂着胸口的宝贝书儿,屁颠屁颠地跑了。

  我笑了。

  小相公?

  只怕是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