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不可尽信。”
“当真?”
“真。”
桃少喜了,一副放宽心的表qíng。
其实,我没敢与他说,传闻不可尽信的意思其实是……银魅不仅不洁身自好,还很记仇。
瞧着桃少一脸死里逃生的表qíng,他好歹是我恩公,我还是不打击他。(也宝:……(╯﹏╰)你还真善良。)
“我今天特意出来找你,下午的时候公布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是关于弟子们甄选的,一伙儿人都呆在屋里,你说你在外头瞎跑啥。”
啊?
说起这甄试。
银魅方才还剩了一截没与我说……
想来他定是预备着劝我不用太过担忧,反正怎么着我也能顺利通过的意思。
我一下喜形于色,随着桃少进了屋,才合上门,一块上好的真丝红缎便劈头盖了我一脸,我忙撸在了手里,定睛一看,呦……好个jīng致的肚兜儿。
一直立在靠门的榻旁的劲装剑眉男,终于受不了,怒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人,一张脸烧得耳根都红了,作势拿手挡住嘴,尴尬地咳嗽了,甩门就走了。
“剑三,你跑啥啊,风景这般好你还跑。”桃少吆喝着。
咦,这是怎么了?
一般在这个时辰他们都在外头练功,难得有这么多人,这会儿几乎是全都聚齐了。
地上的行李家当都打开了,收拾得有些乱。
这一个个chuáng上都铺了好些个花花衣衫,那些姑娘们都敛眉抿嘴,一副很庄重的表qíng,似乎在选夫君一样地在选衣衫。
就连苗女也拿着镯子,放下,又捻着。
一脸拿不定主意地样子……
其实,我想说,这有啥好选的,那银镯子款式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毒xing,戴哪个都足以当寡妇了。
“你们这都在忙活着啥?”我好奇了。
姑娘们充耳不闻,无一人应答。
“你走的时候,上边儿差人传了话,明儿甄试第一场,她们都在为自己准备些体面的衣衫。”桃少瞅了一眼我,“唉,你也拾掇拾掇吧。”
难道我很差?
我低头很认真地瞅了一眼自己,再望了一眼这屋内几个姑娘的打扮,还真能让人瞧出些猫腻。
我来时就寄住在三殿内,换来换去也就总侍拿给我的那几件黑衣衫,没有啥值得炫耀的。
而,她们都是二殿的弟子,身上穿着统一的碧翠的衣裙,这本不值一提,可如今有两三人仍是把这身衣衫穿得gāngān净净清慡极了,却隐约露出个牡丹红肚兜,这么大胆出挑的举动在这屋内还算是比较安分守己且忠贞不二的。
另些发髻上别着白玉簪子,雪腕戴着银镯子,恨不能再碧衫上绣上白花。这般看来,是馋涎一殿的。
还有一拨披着乌黑的长发,只差没把指甲都涂黑了。
人神共愤啊,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定是想入住三殿的。
再瞅瞅我……
一身黑袍,黑眼,黑发。
黑不溜秋的,简直是比司马昭还司马昭。
其实,我真的没别的颜色的衣衫了。
“这肚兜是谁的?”我扯着嘴皮,手里握着那香喷喷的红肚兜,吆喝了一声。
“搁那儿吧,这会儿她们都没空搭理你。”另一端,苗女已经挑选好镯子,专心致志地拿根簪子□古铜香炉里,细细拨弄着。
“你明儿上殿穿啥衣衫?”我坐过去,凑近了她,好奇地问。
“不晓得。”
“那你还杵在这儿gān甚。”我忍不住往香炉里瞅了一眼。
“封藏不能超过七十二个时辰,”她小声与我说,“我得把这玩意儿提炼出来。”
殷红的一截,似粉末非粉末。
“魂迭香?”我诧异了,忙四周望了一下,也跟着小声道,“你竟知道怎么配它了?”
“偷来的书里头有一小段记载,但不仔细,我也是试试。”苗女轻声说,却突然蹙起了眉头,“咦,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我迷惑,低头吸了吸,“莫不是ròu夹馍的味道?”
苗女合上古铜香炉,正色地看我了一眼,凑近来闻了闻,手一抖一抽,我便觉得怀里痒痒的,她抽丝一般地从我襟衫里边儿掏出了一张轻薄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