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似乎有不太懂。
似懂非懂的境界全在此。
我点了点头。
他眼神异样地望着我的胸,
我也低头,紧盯。
一望平坦的小胸这会儿鼓鼓,隐隐在动。
这才惊觉,怀里揣着的小兔不知何时钻入毛绒大衣里了,似乎是醒了,不知是不是被那团紫雾砸得没了冬眠的想头,这会儿在我怀里瞎捣鼓,这个欢畅劲儿别提了……哎呀真痒。
等等。
这感觉有些怪,
就像被人摸?
我正在做梦呢,哪个登徒子在摸我。
真真是叫人忍无可忍。
离奇附身
我隐约感觉到屋子里香得有些不寻常,竟听不到同门弟子们酣睡时发出的呼噜声,甚为奇怪。
再者,也没哪个同门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又钻被窝又摸人的。
我被那人的手扰得烦闷不堪。
神智徘徊在梦醒边沿,似睡又醒,眼见着能夺回意识,却屡屡都不得要领。
就在我抓心挠肝的时候,耳边处陡然传来一个男人哼的调儿,声音糯软轻柔,听着那么安心,他哼的像是催眠曲儿。
我陡然一惊。
脑门顶上仿若一个惊雷初炸。
这声音,竟让我不由得想起曾经立于茫茫糙丛之中,怀抱着千年寒尸,径自chuī箫神色悲伤的玉华殿下。
“娘子……”那男人俯下身来,虚屈二指,似在试探我的鼻息。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憋住了呼吸,背上涔出了细密密的汗。
“为夫哼的歌不好听么?”男子似乎对我没的呼吸这一事并不太计较,缓慢抬手,温柔柔地抚了一下我的额头,“瞧……你又睡得不安生了。”
话音浅浅的,带着点宠溺的意味,说话间他的气息不安分地拂在我的嘴唇边,一缕缕地,苏痒极了。
我忍了千百忍,才憋住没泄了气。
男人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轻叹了声,然后抽离了身,软榻有些晃动,隐约传来一阵的轻微响声,
我绷紧神经,竖起耳朵。
……他,似在脱衣服。我惊得慌,
不忘沉稳地闭目,眉毛微一抖。
抖完之后,我就出奇的安静了。
定是错觉。这个时辰怎么会有男人在我身旁。
我莫不是到了思chūn期。
悔啊悔,真不该听信苗女,看来她这次的香配得忒劲儿了些。
然,这个梦未免做得有些出格了啊,忒地羞人。
可是偏偏有人仍不知趣。
“我天天盼着你能睁眼,唤我局相公,可你究竟几时才能醒?”男人似乎宽完衣解完带了,复卧在我身旁,拿手指俏皮地点了点我的鼻子,轻笑了一声,“你身子真寒,为夫帮你暖暖身,可好?”
他问的是“可好”。
可哪有半点儿征询的意思,这会儿起身就将我拥入怀抱。
他要怎么给我暖身,
难不成,莫不是……
我埋头做鹌鹑,真真是不敢想了。这一惊一乍间,最是刺激人的了,一股劲气在体内徐徐游移,手脚也暖和了起来,似是有了力气。
片刻的功夫,头还是昏得很。
昏归昏,但我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不是一场梦。
我感觉我的爪子被人握着,抬起。紧接着一块沾了温水的毛巾,裹在我的手上,暖的我直眯眼……
毛巾片刻间便变得冰凉,寒得掉渣。
那人又忒利索地换了一块,复又裹着我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我的手被热毛巾暖得有些麻,这感觉就似冻僵的肌肤初恢复了温度,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般。
我的身子为何会这么yīn寒?
……好生奇怪。
手一暖和,全身的知觉也复苏了,四肢百骸冰寒无比,都叫嚣着要更暖得温度。
“定是感到不舒服了对不对?乖……忍一忍。”那男人扯了带子,撩开我的衣襟,伸手拭擦着我的肌肤,举止间像是碰触易碎的瓷器般,那么的小心翼翼,“等擦gān了这身,为夫再陪你睡一会儿,就不那么冷了。”
灯火晃悠,
他抱着我,抱我入怀,一手摸着我的发,声音甚是温柔。
温柔归温柔,但令人更为慌乱。
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倚在男人宽厚的肩膀,悄地睁眼。
这一睁眼可了不得,迷迷糊糊间我竟看到十步之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子正俯身端着一个铜盆,手上搭着一块毛巾。她身后是一面镜子,那铜镜可真够大的啊……隐约晃动的身影,明显是一对相抱的狗男女,再具体些便看不清了。待我想细究,那女子转身拎着水壶,烫那毛巾,边烫边歪着脑袋朝着我这边张望,神态间多少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