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_作者:也顾偕(87)

2017-04-21 也顾偕

  银魅眼上挑,眼角微弯,似是在笑。

  我一怔,噤声。

  “你的脸平平常常的,看多了却也还过得去。”

  他的眼神轻柔了些,手指摩挲着我脸颊上的肌肤,指腹蹭得苏麻麻地,我脸上顿觉热。

  此番……

  他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我观摩着他的神色,岂料此人表面功夫做得着实出众,一张脸俊是俊,却是滴水不漏,泄不出半儿神色与qíng绪。

  我一时间不由得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料此番他不仅语出惊人,动作还格外的风骚,他的手顺理成章地抚摸上了我的唇。

  声音也柔和了不少,轻言细语道:“从今儿起,我教你法术可好?”

  “殿下亲自教?”

  银魅眯眼笑了,眼角弯弯的。

  “是”一字飘飘悠悠地dàng到我耳边,激起我浑身疙瘩掉地。

  “我何德何能,倍感诚惶诚恐。”

  他享受了我这番诚惶诚恐之后,心满意足地端起架子道:“你可知那苗家姑娘的银镯子为何会个一劲儿的抖且响个不停?”

  我敛眉思索了半刻,“兴许是她的银镯子坏了呗,问这个gān嘛,您不是说要教我法术的么?”

  “方才谁说何德何能,才一会儿功夫就又迫不及待想学了?”

  我着实有些汗颜,低头又诚惶诚恐了一阵子。

  “你只管答便是了。问你的自与要教的有着莫大的关系。”银魅嘴扬起,笑得讳莫如深。

  “苗女银镯子里养的是蛊毒,倘若附近有它的天敌的话,蛊毒定会蜷缩着寄于镯内不敢乱动。可如今银镯子响个没停,定是因为旁边有个令他,它们俯首称臣的蛊毒。能引起如此之大的轩然大动,想必也是个毒得不能再毒的玩意儿。”

  “你倒不傻。说对了大半。”

  我一脸敬畏地望着他。

  他负手于身后,遥望着远处,斑驳的疏影倒映在身上,也有些别样的触动,“想当年,我可是玩弄蛊毒术的老祖宗,你那苗家姑娘的那小伎俩压根就入不了我的眼。今儿我也带了一个好宝贝,让你傍身。”

  “小的受不起。”

  他一双美目扫向我,端地是若有所思,却也没再说什么。

  我被盯得心一惧,往后缩了缩,温温吞吞不确定地问:

  “您亲自要教我的难不成是蛊毒术?”

  银魅微微笑,“你果真聪慧得一点就通。这上界啊,会法术的人多了去了,我也观摩了你许久,发现你也不是学法术的料。绞尽脑汁去学那难懂的东西还不如让我教你些实用的。”

  我一脸动容。

  “正所谓暗箭难防,而所有暗箭中最最难防的莫过于蛊毒。”。

  我略微有些些心动。

  但忆起苗女那一身诡怪的毒,和那连吃饭睡觉都戴着银镯圈,一派蛊毒不离身的架势,我便硬生生地压住了内心的yù望,痛定思痛地说:“殿下待我真真是好,可惜小的天生愚钝,炼不出毒,也没苗女那般勤勉,能天天与蛊毒培养感qíng。”

  “是以,我也有想到这层。”他失笑着摇头,“对于你这种懒骨头也有懒人的教法”

  我眼前一亮,“不炼制蛊毒,不携带于身,不费力修行,也能学到大好本事?”

  “错不了。”

  银魅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来。

  我眼一眯,唯唯诺诺地靠近了。他眼梢上扬,一手悄然搭在的肩上,微一用力将我揽入怀。我一惊,还未惊过头,便见他腾出另一只手,纤长优美的手指从右边袖袍里伸出来,指头无暇如玉,却苍白得有些过头。

  我微一怔,

  只看得他食指突然一颤,一粒血冒了出来,鲜艳yù滴。

  “咦,受伤了?!”

  “小声点。”他修长的眉毛扬入发鬓,双眸专注。

  我身子也微微向后抖了抖。只见那血慢慢凝结成一条细长的虫子,浑身暗红透明,颚齿极为锋利,还有两道须在风中微抖。

  “神物神物……长得真是……呃……”我盯着它那双尖牙,浑身毛骨悚然,纠结万分,真不晓得该怎样形容。

  银魅一双眼望向我,

  那掌心上那条令人浑身发憷的虫子,也似乎能听懂人话般的,微昂起上半个身子,直立着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