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5_作者:范醒(71)

2017-04-18 范醒

  好嘛,自己拒绝的婉转,这位拒绝得可够直白。欺负自己是小孩子吗?那表qíng虽不至于认为自己是拐坏武振邦的坏家伙,但肯定也不认为武振邦应该花时间在与自己jiāo往上,直接把自己赶回家了。

  ——实在太好了。

  程希眉头一挑,故作天真地抬头看着老叶:“老叶叔叔,刚才邦哥说他想明天和我和舅舅一起去送总理。可我怕舅舅不愿意,惹邦哥不开心。您劝劝他,行吗?”哼,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别怪程希小心眼,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好。那个我……”老叶表qíng抽了抽,正想接着说什么,却见程希已经甩着羊角辫跳着回了家,门咣当一声关上,直接把他想说的话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下,老叶的表qíng彻底青了。可他也不能跟个四岁的小孩子计较。同时,也不能与武振邦计较,只能压下莫名来的一股气,带着武振邦进了家门。

  “振邦,为什么?”老叶坐在武振邦对面,沉声问道。面对越来越沉默的武振邦,老叶觉得自己想沟通都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果然,武振邦盯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

  老叶叹息。自从从家里出来,搬到这里,武振邦就这样。这算是非bào力抵抗吗?明明解释了那么多,他似乎也听懂了,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抗拒呢?对自己抗拒也就算了,为什么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知青家小丫头又愿意说话?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的qíng谊竟然比不过几次的见面,不过十几个字的对话吗?或者……是因为都是小孩子的原因?

  想到这里,老叶心下一动,点了点头,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明天我带你去吧。振邦,别把事qíng都憋在心里。”最后这句话,当然还是没有换来任何回答。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隐隐约约,从隔壁传来小女孩随意哼唱的声音,不知唱的是什么调子,老叶从来没有听过,不过曲调婉转倒是不难听,难道是云南的什么民歌?老叶转过头去,看见武振邦在安静当中,一直没有表qíng的脸缓缓绽开出一朵小小的笑花。

  作者有话要说:被打击过头的孩子,有些自闭了。

  明天是十里长街送总理……但不会详写这个过程,而是要写其中发生的事。

  我太qiáng大了,今天竟然码了这么多字……我要去为自己立个纪念

  你好,郑航

  你好,郑航

  当晚,程希和解信诚舅甥俩是在马先生的住处过的夜。

  吃完晚饭后,程希一边拿着剪子做白色胸花,一边问:“马先生,能给我讲讲总理的生平事迹吗?”程希与她们那代的很多女孩子们一样,对历史了解甚少,寥寥几个人名就支撑了她们的近代史的全部。那还是看电视看电影里得到的零碎知识,甚至很多都是不准确的。

  解信诚也抬起头,看着马先生。虽然他知道得比程希多得多,但从未真正系统地特地去了解过。

  马先生放下笔,看了程希和解信诚手上的白色胸花一眼,顿了顿,才道:“也好。”

  马先生的讲述细致而平淡,完全不象后来的政教片那样煽qíng。在他的讲述里,总理被还原成一个清醒的,痛苦的,有手段,会妥协,在夹fèng中生存依旧不忘理想的人。

  听到最后,程希和解信诚的手都停了下来,怔怔无语。好一会儿,程希才感叹出声:“真是一个qiáng大的人。”

  心志坚qiáng,又如此审时度事,他一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无奈,做过多少妥协,虽然每一次妥协都是为了更好的前进,但这个过程有多憋屈啊。这样的人,程希自认做不到,只有羡慕崇拜的份。

  解信诚附和地点点头:“做人,做官做到这份上,死亦无悔了。”

  马先生没有做评价。只是拿起了剪刀,戴上他那只断了腿的老花镜,很费神地跟着程希做起了白色胸花。

  这一晚,两个男人也许都没睡着。但程希这个小孩子的身体却完全抗不住困,剪刀在手上都差点掉在地上,还是解信诚一把接过,抱起她来时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孩子睡着的时候最可爱。嘟着小嘴,脸蛋红扑扑的。解信诚给她脱了衣服脱了鞋,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擦脚。最后把她放进被窝里再慢慢地给她解开小辫子。一边解一边小声问马先生:“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希希有点聪明得有点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