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珩和风且吟不就进去了?温泽额上冷汗涔涔,随即想到那两人已经被推下火狱了,不可能还能向外递消息,就算能,谁又会相信他们?摘星峰上的夺运大法本就是从远古典籍中搜寻出来的,现在除了他们灵宗的掌门和老祖,又有谁能看懂?
可如今,灵宗派出去的探子分明都已经查探到现在各门各派都嚷嚷着灵宗用邪术夺他们气运,正义愤填膺地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讨伐他们宗门!
灵宗掌门向来信任温泽,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弟子不可能无的放矢,因而立刻就相信了温泽的话,一想到若是整个修仙界都拧成一条绳对付他们,就算灵宗是修仙界的第一次仙门,也没法全身而退!他额上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
“老祖,现在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渡厄老祖眯了眯眼,神态自若道:“只要夺运大阵还在,他们就永远斗不过我们。”就算是qiáng到没道理的纪珩,不也一样被他们推下了火狱?“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派,直接灭了就是!更何况,本尊还在剑宗那边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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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剑宗校场。
无星无月的夜色下,一艘庞大的云舟停在了剑宗校场上空,数名身着白色剑宗弟子服的修士面色疲惫,却仍qiáng打着jīng神带着人把云舟上的伤员带下来。
“快!快把人抬下来!”
“医师呢?医师在哪里?我师兄快不行了!”
“快快禀告玉虚真人,流云宗败了!”
往日里在夜色中空旷平静的校场此刻挤满了人,到处都是重伤的修士和不断在人群中穿梭的斥候弟子。
华清扶着右臂从云舟上跳下来时,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就在半空中摔了下来。
正cao控着云舟的裴清恰好看到这这一幕,惊得叫出声来:“华清师弟!”
站在校场的阿宝见状眼疾手快地扔出一个厚厚的垫子,刚好垫在了华清身下。
好在有了这个垫子做缓冲,华清的伤势才没有进一步加重。饶是如此,他依然摔得眼前发黑,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阿宝见他右臂还留着血,身上也有大大小小不少伤口,立刻提着药箱过去,先帮他包扎。
自从和灵宗开战以后,这样的qíng况每日都有发生。灵宗的底蕴和运气都qiáng得可怕,又有化神尊者坐镇,剑宗带着修仙界大半宗派,其中还包括天工门和造化宗这两大仙门,却也只能勉qiáng和灵宗打个平手。
而战争刚刚开始一个月,就有数个门派叛变,投到了灵宗那边,今日前线的流云宗还败了,形势越发恶化。
像阿宝这样还没筑基的弟子,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没什么用,就在大后方给造化宗的医师们打下手,帮忙包扎一些外伤。
现在每天送过来的伤员都很多,剑宗各个灵峰都塞满了,没办法只能将一些只是外伤的修士暂时安置在校场。
在华清面前蹲下来,阿宝正要撕开他的衣裳给他包扎伤口,下一刻却被昏昏沉沉的华清攥住了手。对方的手劲太大,一下就把阿宝的手给攥红了。
他瞪了他一眼,啪的一声拍中他攥着自己的手,没好气道:“是我啦笨蛋!还不快放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见了阿宝的声音,华清攥着他的手忽然松开了。
阿宝于是开始给他包扎,待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包扎好,阿宝低头捏了捏他gān瘪的乾坤袋,撇撇嘴道:“这个傻家伙肯定都把疗伤药给别人了,真蠢。”
“你不用担心,我……其实受伤了也好,就能回来,回来多看你一眼。”
这沙哑的声音把阿宝吓了一跳,他一抬头,见华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他。
没有理会华清那句有些暧昧的话,阿宝直接问:“前线怎么样?听说流云宗败了,那是不是就快要打到剑宗的地界了?”
见阿宝又转移话题,华清倒不觉得有多失望,因为此时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盖住他心底的那点旖念,他眨了眨gān涩的眼睛,道:“原本这场我们能胜的,可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将咱们宗门的兵力布置图泄露了出去,结果守在径道准备奇袭的五千修士等不到灵宗的队伍,而兵力薄弱的流云宗却被攻破,全宗上下都被灭了。鲜血从他们宗门里一直流到山下,聚成了一条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