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啊阿珩!你忘了咱们不可以介入人类的争端的!〕纪珩:〔我记得这条守则,但是我并没有要介入人类争端的意思。夜怜光是被我撞伤的,我有责任在他伤好之前保护他,第二,这里有很多无辜民众。我有义务维持秩序。〕话毕,纪珩立刻跳了出去。
阿宝:〔感觉阿珩比以前有主意多了。这次不是错觉了。〕当纪珩离开后,这间包间就彻底沉寂了下来,只有两枚蝴蝶石片在废墟里微微发着光……
与此同时,距离遥远的天妖谷内,风且吟解开乾坤袋,心口止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从血脉传承中学到一门秘法,可随意抓取一缕天地jīng气灌入一块普通的石头内,授予灵xing,然后雕刻成各种活物,再炼制一面与之相和的镜子,如此,那只“活物”就能变成他的眼线之一,为他带来无数qíng报。
可这么多年来,风且吟只将它用在千金峰。
一年又一年,数不清个日日夜夜过去,他贴身放置的那面镜子从来没有动过哪怕一下。
时间长了,那点微弱渺茫的希望便只能在风中飘散、gān枯……化作灰烬,最后永远地葬进回忆里。
最难过的时候,他甚至想过,不若就此放弃,追随对方而去,只愿huáng泉路再长一些,那个人走得再慢一些,也许他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追得上对方。然后,同他一起走。去哪里都好,投胎做人自然好,变成猫狗畜生也无所谓……
只是酒醒之后,那种放纵自我的安逸和愉悦就变成了懊悔和痛苦。
他这条命,是靠着那么多人的牺牲才换回来的。阿爹,阿娘,风五,风六……还有纪珩。他们那么多人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换取让他活下去的机会,而他,就是那么轻视自己得之不易的生命?
不甘心啊!
要堕入huáng泉,怎么能让那些害了他们的人还逍遥自在地活着?他要让他们,不得安宁!
这些年,他每日忙忙碌碌,忙着修炼忙着调查当年的事qíng,忙着找灵宗的麻烦……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好像就已经把当年的痛苦都忘光了。可是现在,当感觉到乾坤袋里的震动,当想到纪珩很有可能还活着时,他那颗几近死寂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不是梦!不是幻境!不是错觉!而是,纪珩真的有可能还活着!
乾坤袋被解开,那面在里面剧烈地震动许久的镜子嗖的一下跳了出来,悬浮在风且吟眼前。
镜面光滑无比,却始终蒙着一层白色的迷雾,而现在,那层迷雾被一点点驱散,露出那张他熟悉无比的脸。
只是看到对方抬起头来的一个眼神,风且吟忽然就无比确定,这个人就是纪珩!不是幻境,不是任何人的伪装!他就是纪珩!他还活着,还活着!
空dàngdàng的心田似乎一瞬间就被填满!
风且吟的目光充满眷恋地凝固在他身上,看着他走动,看着他说话,看着他穿梭在人群里,看着他们彼此错过,看着他一板一眼地对那个少年说话,看着他……看着他……
“风师兄,你……你怎么了?”
原平的声音猝然把他惊醒,风且吟愣愣一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对原平道:“照顾好师弟师妹。我出去一趟。”
而后,长剑出鞘,御风而去!
他想见纪珩,他想问问他,纪珩,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第42章
“修士斗法,凡人退散!”夜怜光跳出酒楼,冲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凡人们吼了一句。这灌注着灵力的声音震耳yù聋,远远传开。
街上闲逛的、吃茶的、卖小吃的、买猪ròu闻言都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只同色乾坤袋的少年郎从一间酒楼的包间里跳出来,后面还追着个扛着黑色大斧、穿着黑色皮甲的紫眼魔族!
这两人甚至不顾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各自抄起家伙就打了起来,钢铁折扇和黑色大斧砰砰砰地击打在一起,那铺在地面的青石板、挂在街边的招牌、小贩摆在路旁的桌椅板凳等等被两人斗法的余波晃到,眨眼间就碎成了一地渣滓。
筑基修士的斗法,可不是凡人能随便看的热闹!
路人们见状已经被吓掉了魂,纷纷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开,有人躲进了路边的店铺里,有人跑到镇守小镇的修士那里报案,也有人一边跑一边哭着大叫:“天哪!我们青铜小镇招谁惹谁了,平时连个练气修士都见不到,今天怎么就有两个筑基的大能在大街上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