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锁已经变了形了,南宫萧伸手摸了一下,上面还有着余温存在,手上使劲儿,已经损坏的铁锁顿时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镇北侯沉着脸进去了,除老太太之外所有的女眷都被留在外头一边避雨一边等待结果,谁也没有注意到崔氏暗中露出来的眼神,亮闪闪的,充满了无尽的欢喜。
果然不负她所望,那个蠢女人真的动手了。
南宫萧手脚利落的把所有箱子打开,沉着脸看了父亲一眼:“不用拿嫁妆单子了,这里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人掉包了。”
镇北侯过去一看,险些气炸了肺,东篱光明面上的嫁妆当时就可以说是十里红妆,现在里面箱子里头装的是些什么?倒是跟南宫敏的嫁妆有的一拼,全是破烂货,到时候一把大火烧下来,什么人也看不出来。
那个动手脚的人可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场及时雨从天而降,这也是老天有眼,不叫贼人得逞。
“府门都看严实了吗?”老太太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叹了口气:“我只想着她们会把东篱给赶走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连人家的嫁妆都想要昧下,也是,这么多的好东西,那么多的钱财,谁不眼红啊?”
镇北侯握了握拳头,贱人,从来不会做一件聪明事!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已经jiāo给崔氏处理掉了吗?”老太太看了一眼箱子里装着的破烂布帛:“这可不就是敏丫头的嫁妆,什么时候跟东篱的嫁妆换了地方了?”
镇北侯脸色越发的难看,无非就是自己的女人在算计儿子的女人,不管是huáng氏还是崔氏做的,这都是在打他的脸:“母亲放心,儿子一定把所有东西追回来,分文不少!东篱那边,也会给一个合理的jiāo待。”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太太摇摇头:“我就是觉得心寒,这场火要不是被及时浇灭了,还不知道会波及多少地方,要是出了人命,那放火的人就不会觉得心里不安吗?”
“太太来了!”丫鬟们在外头不敢进来,眼看着huáng氏带着顾嬷嬷匆匆过来只能在外头高喊一声,却没有人敢对huáng氏说什么不许进去之类的话。
huáng氏一头闯进去:“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没有人受伤吧?阿弥陀佛,幸好老天爷开眼,要不然事qíng可就闹大了。”
“母亲今日不在家吗?”南宫萧对自己的母亲彻底的失望了,自己才是她的亲儿子,怎么一颗心就全都扑在了宋怜心身上:“这个时候才回来?”
“你表妹不是要指婚吗?心里害怕,我就去安慰安慰她。”huáng氏面不改色的回答,一眼扫到那些打开的箱笼:“呦,这些嫁妆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件事qíng我也想弄清楚。”镇北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要是叫我知道是谁gān的,决不轻饶。”
顾嬷嬷缩在后头不安的抓紧了袖子,抬起头来瞄了瞄几位主子,再次低下头去,她捞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趁此机会赶紧远远的逃了吧,有那么多钱财在手上,到哪儿都是财主,总比留在这里当奴才好。
“传我命令,紧闭府门,对着世子夫人的嫁妆单子,把所有的院子一个挨一个细细的搜一遍!”镇北侯再次深深的看了huáng氏一眼,出门命令道:“谁都不可以例外,就先从本侯的房间开始搜起!”
这么兴师动众的就为了找那个女人的嫁妆,huáng氏不满的撇撇嘴,幸好她早有准备,虽然不能把那么多的嫁妆据为己有很是可惜,不过能够借此机会扳倒自己最大的对手,也算是值了。
王府侍卫们如láng似虎的把所有的下人奴仆全部赶到一处,男女分开一个一个的搜身,另一批人则是从镇北侯和huáng氏的院子开始搜起来,翻箱倒柜挖地三尺,很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尽头。
huáng氏坐在一边不时的瞅着崔氏冷笑,崔氏心里被她笑的发毛,细细想想,自己并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就算是她怀疑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
顾嬷嬷也要被人带进去搜身,有些愤怒的涨红了脸:“我今日一直跟太太在一处,怎么可能来这里做贼?你们不要想着污蔑我!太太,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顾嬷嬷这么着急gān什么?”负责搜身的是老太太身边的郭嬷嬷,油盐不进的xing子,根本就不把顾嬷嬷放在眼里:“你要是清白的,难不成还怕我们搜?你要是决绝的话,我们可就要认为顾嬷嬷你心里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