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会狗仗人势。”东篱见这个家伙对那个着自己的面都敢回头呵斥自己的人,可见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这些奴才最会看人眼色,无疑就是代表了huáng氏的意思:“谁教给你的规矩,跟主子说话的时候还能一边去呵斥别人?这是哪个府上的规矩?”
huáng生有些哑然,自己的确是不把这个夫人当一回事儿的,太太眼看着就要把人赶出去了,小娘皮威风也就这会儿的事儿了,等离开了侯府,她一个没什么权势的破落户家的闺女,还不是任由自己怎么着?
“奴才这也是听从太太的吩咐不是?”眼瞅着老太太和世子爷都没有表态,没有给夫人撑腰,huáng生越发的大胆起来:“太太既然吩咐了要她们跪着,她们就得跪着”说着动手去拉采薇和卿染两个丫鬟的手:“赶紧的回去跪着去。”
水墨啪的一巴掌打在huáng生手上:“拿开你的脏手”
东篱微微点头:“你一口一个太太,我记得,现在负责管理府务的好像是我,不是你的太太。”转脸看了看那些被淋得浑身láng狈的下人们:“再说了,就算是太太,也没有理由把手伸到儿媳妇的院子里来喊打喊杀的,来人”
早就被大雨浇出一肚子火的下人们顿时哄然答应,东篱看了一眼似乎感觉不大妙的huáng生:“身为男人,居然敢闯内宅,在主子面前毫无上下尊卑观念,对着女眷动手动脚,把这些人统统给我拉出去杖毙了”
huáng氏不是开口闭口的想要打死她的人吗?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gān脆撕到底,她huáng氏的陪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这老太太的面都敢这么放肆,打死了也没地儿说理去:“拉到雨地里打,别让这些黑心血脏了我的地方”
下人们拿眼睛去瞅旁边的两尊大佛,老太太闭着眼睛念佛,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世子爷脸色冷冷的盯着huáng生几个人,恨不得把他们五马分尸一样,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位都是支持夫人的,一群满肚子气的下人们顿时打了jī血一样,毫不犹豫的把那些原本看他们热闹的人给抓了起来,长凳、板子马上就全部到位,huáng生第一个被按在长凳上,裤子被扒下一块来,混在哗哗雨声里面板子打在ròu上的闷响声不时地传来。
huáng生才挨了一板子就开始哭爹叫娘的,五湖四海这些人都是南宫萧带出来的,手里头最是黑,看着好像没使什么劲儿,没几下就能要人命,打死了你还验不出伤来。
“哎呀哎呀夫人饶命啊奴才知道错了”被人死死按在长凳上的huáng生挥舞着四肢想要挣脱开来,却徒劳无功的被按在原地挨着打:“太太救命啊”
老太太扫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理会挨打的那些人,huáng氏的陪房经过这些年的养尊处优早就一个个的不知天高地厚了,逮着机会是得好好的教训一番:“看看都湿答答的,可别着了凉,去换身衣裳吧,厨房里熬些姜汤来,每个人都喝上一碗,去去寒气。”
“谢谢老太太”重任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赶紧的回自己屋里换衣裳去了,虽是夏天被这雨水给浇个透心凉也是很难受的。
“东篱啊,今儿的事儿委屈你了。”老太太拍着东篱的手,连声叹气:“你婆婆这个人,心眼儿实在,认死理儿,在家的时候又是娇养惯了的,做事儿都凭着自己的好恶,唉,这些年来就因为她这个脾气,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还是不见改正。你是个好孩子,多担待着点儿,这人心都是ròu长的,你对她好,她终有一天是会明白的。”
人心是ròu长的没错,可是那得分对谁。东篱默然无语,要说对宋怜心,huáng氏那是没得说,绝对是一等一的慈母,可是对她?况且今儿两个人算是彻底的对立起来了,摇摇头,过了七夕自己就主动求去吧,免得到时候两看两相厌。
南宫萧担心的看着东篱的神色,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qíng心生离意?本来就对这个家庭没什么好感,会不会趁此机会直接离开这里?
“嫂嫂,嫂嫂我是冤枉的”南宫萧正在担心,一个满含委屈的声音却从雨里面传了过来,一个身穿天青色对襟系带儿短衫,水蓝色裙子的女孩子冲了进来,后头举伞的丫鬟气喘吁吁地跟着跑,还得保证自家主子不被雨水淋着,自己却被浇的落汤jī一样。
南宫敏一进门就喊起了冤,等跑到近前才发现五湖四海院子里面正在行刑,几个汉子被按在长凳上,板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打得几人惨叫连连,顿时脚下就有些缓慢了,这是谁在挨打?为什么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