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远远的有火光闪动着,似乎是巡夜的家人,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过来查看,东篱惊讶的发现他们居然是牵着狗的,虽然不是德国黑背,而是普通的乡村土狗,不过还算是有jīng神,见了生人龇牙咧嘴汪汪乱叫。
“没事儿,是我们。”莫悠然出面,那几个人一看原来是东家少爷,赶紧呵斥狗,陪着笑脸行礼:“这么晚了少爷还没休息呢,咱们这儿就是条件差了点儿,少爷小姐多担待着。”
“郑家两口子好像被什么吓傻了,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找几个人守着,明儿一早发落他们。”莫悠然说着让开身子,叫他们看见了眼神呆滞的郑旺儿,还有形容láng狈的郑娘子。
好好的被吓成这个样子?几个家人相互打了个眼色,要么是少爷小姐故意折腾这两个人,要么是装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遇上不gān净的东西了。
想到这第三个可能xing,几个人顿时打了个冷战,却不敢违背少爷的命令,接过了两个人,目送几位主子离开。
柳氏跟冉jú飘在半空里,冉jú犹豫了片刻,飘到了郑旺儿身边:“老爷,奴家去了,老爷好生保重啊!”眼神幽怨,恋恋不舍得被柳氏拉着离开了。
几个家人忽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哆嗦着相互壮着胆子,这个天气怎么可能这样冷?准是遇上什么东西了!
正文 第十九章 机锋
其实郑旺儿两口子的事qíng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大户人家的管事们,少有几个gāngān净净的,那个不是趁着机会往自己手里搂钱的,不过有的人做的大,有的人做的小罢了。
遇上这种事qíng,严厉一点的主子有可能会直接把人卖出去,权贵之家甚至可能会把人杖毙了事,遇上宽松一点的主子,十有八九训斥一顿也就过去了。
徐氏无疑是个和善的人,要不然郑娘子一听jiāo给夫人发落的时候也不会松了一口气,尤其她还是徐氏夫人的陪房,为了自己的脸面着想,徐氏也不会把事qíng闹大了去。
可是郑娘子不知道的是,莫家因为上面某一个大人物的事qíng受到牵连,现在不但莫老爷丢了官职,一家子人更是时时刻刻的被上面的人紧紧盯着,就等着他们犯个什么错误呢,徐夫人是和善,可不是愚蠢,这两个奴才背着自己私自多收粮租不说,还bī迫人家拿闺女抵债,现在更是沾惹上了人命,她若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留下了这两个,那紧接着一家人都会倒霉,孰轻孰重,徐氏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所以,接到消息之后徐氏压根就连个面儿都没有露,直接叫带来送信的人回去告诉少爷小姐,这样的奴才他们莫家可用不起,赶紧的送到衙门里面去吧,人命关天,这样的大事儿理当县太爷亲自处置才是。还叫人带回来了一些银两,jiāo待莫悠然打点一下县衙,务必不能穿出什么不利于莫家的消息。
莫悠然虽然年纪不大,搁现在也就是一个高中生,不过那个时候这个年纪的孩子可是当爹的都有了,所以严格来说已经是大人了,处理起这类事qíng来那叫一个驾轻就熟,看的东篱目瞪口呆。
县令也是个聪明人,莫大人虽然丢了官,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起来的,就算他起不来了他那个儿子也会,所以对莫家的人很是客气,见到莫悠然尤其的热qíng,一口一个贤侄,最后不但银子没收,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这件事qíng完全的遏制住。
郑旺儿私自收取高额粮祖,bī迫农家用女儿抵债,罪大恶极,判了死罪,郑娘子更是因为手上沾上了人命官司,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
消息传出,大快人心,佃户们得知原来主家定下的租子其实是四成,纷纷大骂郑家两口子黑心肝,同时极力的赞美主家仁义。
县太爷很有意思,还特意告诉百姓们是莫家主人知道手下出了这等刁奴,极为愤怒,主动把人给绑送了官府,这样为了广大佃户完全不在意是否损害了自己脸面的行为,顿时赢得了所有佃户的一致拥护。
莫府槿园里面东篱听着水墨绘声绘色的描述,笑得合不拢嘴吧:“这个县太爷真是个妙人,我原本还担心有人会以此做文章,说我们莫家仗势欺人,纵容奴才管事欺压乡里呢,这下可放心了。”
“小姐就是喜欢瞎担心。”水墨怪模怪样的皱皱鼻子:“有左大人在呢,还能叫人害了莫府去?小姐,左大人那么好的人,您可千万别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