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看看他,摸摸自己的小腹,想到肚子里的那个就曾经在这个家伙身上指手画脚主宰生死,心里就一阵膈应:“大冬天的,你哪来的葡萄?”
楚良辰又咬了一颗,眯着眼睛吐出葡萄皮儿和种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整张脸就皱成了一团,葡萄吃着虽然酸甜慡口,但那是一个劲儿的吃个没完,可是会倒牙的,现在眼前这个家伙就已经尝到苦果了,大概今儿的午饭他是没有办法吃了。
东篱莫名的一阵快意,该,叫你贪嘴,这下好,吃苦头了吧?
楚良辰的脸一阵扭曲,忍不住的一个劲儿抽气:“碧树那小子还是蛮好用的,只要有种子或者有根枝儿,他什么东西种不出来?哪怕你大冬天的想吃荔枝呢,他都能弄到手。”所以不用白不用,享受一下又何妨。
无语,感qíng她gān弟弟成了楚良辰这厮的园丁了?见了碧树一定要提醒一声儿,这个不是自家人,没必要对他那么客气,免得惯得某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着就叫让人生气:“如初说的事qíng你也是知道的吧?”
“如初?”楚良辰很惊讶的努力试图瞪大一双狐狸眼,可是很明显,效果不怎么显著,最后只得放弃:“如初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qíng?”
装,你接着装东篱极为不屑的白了某人一眼:“那天她明明就是上山去找你的,你出来之后那些野shòu们就安静下来了,你要是说自己跟那件事qíng全无关系,莫不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再说了,如初见过你的事qíng早就跟我说过了,你就别装老实人了。”
楚良辰极其无辜的摸摸鼻子,摸出自己的小扇子来呼扇了两下,似乎有点燥热,一手揪着领口透气:“我是见过她了,怎么样?难道你想要我帮她跟小左之间牵线搭桥?哎呦你可饶了我吧,那两个是什么人啊,我是什么人啊,我给他们牵线搭桥,我嫌自己过得太舒坦了。”
感qíng那两个人之间的别扭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东篱微微哑然,随即白了他一眼:“谁跟你说这个了,就你这个一把年纪还没娶上媳妇的,能帮着别人牵线搭桥?你不给人拆桥就不错了,少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要是不说个仔细明白,这孩子还在我肚子里呢,你是不是打算以后还跟他一个身体?”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楚良辰抹了把汗,恨恨的瞪了这女人一眼,好吧,算她狠,他的确是再也不希望那个家伙再回来跟他挤了,明明是一个人,带着两个思想,时而正经时而疯癫,谁见了都会觉得古怪:“好吧,你赢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他离开我的身体之后,我就已经弄不明白他的事qíng了。”
东篱也想到了,以前那是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一个人有什么自然瞒不过另一个人,可是现在那一个楚良辰已经离开了,甚至很有可能早就进了自己肚子里面了,这个自然不明白所有奥秘了:“那你知道什么?如初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你是说这个孩子的事qíng?”楚良辰懊恼的看她:“你不是已经确定了他就是你儿子了吗?难道刚才你只是在诈我的?”可恶啊可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东篱低下头来,肚子里的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不安,微微的动了动,像是小鱼儿在吐泡泡,明知道他就是那个折腾的整座江山混乱动dàng的罪魁祸首,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满心的温柔不舍,不管以前的楚良辰做过多少错事,他现在已经投胎了,前尘往事也会随之尽数忘却了,以后就是一个新的生命,那些事qíng跟一个新生儿完全的没有关系了,手掌轻轻地抚上肚皮,低声道:“别担心,娘一定会保护你的。”
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孩子安静了下来,东篱脸上不禁绽开一朵温柔的笑,面上好像拢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楚良辰几乎看得呆了,揉了揉眼睛,见鬼了,怎么感觉这个女人身上好像会发光一样,咳嗽了两声:“你不怪他以前做的事qíng了?”
“他以前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东篱一旦心思转过来了,就不再纠结这件事qíng了:“我只知道,谁敢伤害我儿子,我跟他拼命。还有这件事qíng你知我知就算了,南宫萧那边,就不要告诉他了,要是走漏了消息我就为你是问。”
这还了不得了,感qíng闹了半天责任全都成他的了,楚良辰目瞪口呆,现在变成他开始纠结了,一把一把的薅着自己的头发,这女人不讲理他该怎么办啊?打她啊?不说下不去手,就他那个走几步路就要喘大气的病弱身板,到最后不定谁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