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来越难过,前不久村子里有几个人提议到外地去打工,比起在家种地能多挣点。我想了想也想跟着去,回家跟秀秀商量了一下,她还是那个样子,对什么事qíng都不关心,都没看法,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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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一口气把整本的日记都看完了,心里觉得沉甸甸的,又有点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越看到后面就越同qíng婆婆刘秀的遭遇,也更能理解为什么她会那样对赵建国了。韩梅可以感觉得到,虽然婆婆表面上对赵建国这个儿子不管不问,感qíng冷淡到了极点,但是在她心里还是很爱赵建国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打算把他的身世说出来,其实也是为了他好。如果自己也处在她那种状况之下,她也会选择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毕竟,谁知道了自己原来是母亲被人侮rǔ后才留下的都会感到难过,在心里一辈子都会背着孽种的包袱,会因为自己成为母亲一辈子的伤痛而难过。
所以,韩梅决定了这件事qíng不能让赵建国知道,日记本一定不能留着。
韩梅放下日记本,又拿出了牛皮纸包着的那几封信,这些信都是那个叫何云的女人写给公公赵怀民的。
韩梅按日期一封封地打开来看,前几封大概的意思都是表达她对公公赵怀明的思念之qíng,催他给她回信。从信中可以看得出那个叫何云的女人真的是很爱自己那公公,那几封信的言辞也越来越激烈,看到后面韩梅以一个女人的直觉都觉得写信的人jīng神有点不太正常了,这样发展下去带来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
不知道当年公公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当韩梅放下第九封信时发现,接下来的三封信根本就没拆开过。看来公公是真的想让那个何云死心了。
韩梅想了想还是拆开了信封。
这封信应该是何云在来见公公之前写的,她说如果再收不到回信她就亲自上门找来,并且还说她已经知道婆婆刘秀的存在,而且她很生气,一定要公公给她一个解释。
接下来韩梅又拆开了第十一封信。
从写信的时间上看,这封信距离前一封信已经有快四年多的时间了。信的内容大致是要公公去见她一面,约了时间地点,就在以前他们常去的那个湖边。信的末尾还qiáng调了如果到时候她见不到人的话,她就跳进湖里。
韩梅看到这里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女人讲的要是真的,那她对自己也太狠了一点吧!
但如果她只是怕公公不去见她,想吓一吓他,又显得有点无理取闹了。毕竟事qíng都过了好几年了,俩人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她这时候还揪着人家不放gān嘛?
看着最后的那封信,韩梅没有过多的犹豫,照样拆了开来。
令韩梅奇怪的是最后这封信距离上一封信又隔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且这封信极其的短,只有一句话。
韩梅打开信纸后就看见上面写着,“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韩梅看着这句奇奇怪怪的话,心里也纳闷,那个叫何云的女人到底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思维这么跳脱。
不过韩梅也没再纠结太久,毕竟这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了,公公婆婆现在也过世了。看看时间,赵建国也快回来的,这事qíng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
想到这,韩梅就趁着李二妹出去喂猪的功夫,把手里的日记本和那几封信丢灶里烧了。
……
☆、日子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韩梅还在chuáng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李二妹就开始在外面堂屋里念叨起了。
“诶,老头子,酒呢?你从酒缸里舀酒了吗?”
“没看见我在数蜡烛吗?不是你自己要舀的吗?”
“哎呀……我的手是湿的,不能伸酒缸里,要不一缸的酒又得坏了。你的手是gān的,赶紧的,先舀了再说。”
“就你事多!”
……
每年大年三十一大早,村子里的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挑着竹篓子到附近大大小小的庙里去祭拜,从村头到村尾轮一圈,然后再到祠堂,最后是自己家里,类似于邀请祖宗一同回家过年的意思。竹篓子里装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供品,不过都是生的,还有香烛、鞭pào、茶叶和自己酿的平时用来烧菜的红酒。每进一座庙就要上一次香烛,敬一次酒,放一次鞭pào,烧一叠huáng纸。那些huáng纸也不是普通的,都是四四方方裁好了,大小统一,还在上面压出铜钱的纹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