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许瑾瑜无奈又好笑地打断许徵:“你别总胡思乱想行不行。人过的幸福与否,和家世没什么关系。纪二小姐自幼丧母,和继母不和睦。陈四小姐是庶出,在陈家未必受宠。我衣食无忧,又有亲娘和兄长疼爱,哪里比不上她们了?”
许徵先是笑了一笑,然后叹道:“有一点总是比不了。以许家目前的样子,将来你说亲的时候,只怕要受些委屈了。”
陈元青的出现,触动了身为兄长的许徵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陈元青是陈家二房唯一的儿子,安国公是他嫡亲的大伯。陈元青的相貌人品在少年中也是极出众的,想说一门好亲事不难。
自己的妹妹样样出挑,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少年郎。在许徵看来,陈元青还配不上许瑾瑜。可从从家世来看,许家显然高攀不起陈家……
好吧!才见第一回就想这种问题确实太远了。
可许徵实在忍不住不想,也因此心qíng郁结了一个晚上。
许瑾瑜觉得窝心又感动,鼻子酸酸的,故作轻快地笑道:“大哥,你又胡思乱想了。我从没觉得委屈。而且,我现在还小,谈亲事未免太早了。等你金榜题名娶了嫂子之后,再为我cao心也不迟。”
许徵被逗的笑了起来,沉郁了一个晚上的心qíng总算好了不少:“好,我听你的,什么也不多想了。刚才làng费了这么多时间,现在开始看书了,你先回屋去睡吧!”
许瑾瑜说的对。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全力应付秋闱和来年的chūn闱。
他一定要尽快的出人头地,为自己博一个前程未来,这样才有底气为妹妹撑腰。
第二十五章 jian~qíng
夜半三更。
威宁侯府里的主子下人们都已入睡。
汀兰院一片安静。
凉风阵阵,挂在屋檐下的风灯轻声作响,投下昏huáng的光晕。
值夜的含玉毫无睡意,谨慎地守在小邹氏门外几米远的地方,目光警惕。
她竭力不让自己去聆听门内偶尔传出的异样声响。那些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钻到她的耳中……
结实的红木chuáng轻微的摇晃声,女子隐忍难耐的低吟和呢喃,还有男子粗重的喘息声……种种声音jiāo织在一起,令人脑海中qíng不自禁的浮现出**的一幕。
暗夜里,含玉的俏脸上看不到多余的表qíng,只有拧紧的双手显露出了她此时的紧张和不安。
含玉不想知道主子的yīn私隐秘,更不愿充当这么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是侯府的家生子,只是小邹氏买来的丫鬟。她的卖身契在小邹氏手里。她的这条命也被小邹氏捏在了手里。如果她不乖乖地听小邹氏的吩咐,小邹氏随时可以“发落”了她……
她八岁起就被小邹氏买到身边,调教了两三年就开始贴身伺候,如今已是小邹氏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在府中人人羡慕嫉妒她的好运气,无人知道她心中是何等的惶恐难安。
她之前的大丫鬟梅香,伺候小邹氏数年。到了应该放出府嫁人的年龄,意外地得了一场重病死了。
她呢,知道小邹氏这么多秘密,将来小邹氏会轻易放她嫁人离开吗?
含玉用力地咬了咬嘴唇。
……
屋内的声音终于缓缓平息。
屋里没燃烛台,些微清冷的月光从窗棂悄悄透进来,洒在chuáng脚。
纠缠了许久的身子依然jiāo叠在一起。女子妖娆丰满的身子紧紧的缠着年轻健壮的男子身躯,呢喃的低语中透出了餍足和媚意:“玉堂,玉堂……”
男子低笑一声,凑在女子耳边低声调笑:“刚才叫了这么久,还没满足吗?等我休息一会儿再给你……”接下来的**秽语不便一一描述。
小邹氏吃吃笑了几声:“你这狠心的,在人前一副好丈夫的样子,要给你媳妇守灵。半夜却偷偷摸到我的chuáng上来。你也不怕顾氏在棺材里气的活过来。”
纪泽低低一笑:“我要是不来,只怕你这一夜孤枕难眠翻来覆去睡不好。以后又要摆出一副闺中怨妇的嘴脸给我看了。”
“你一个月才回来两天,每次都要等到半夜才能来,天不亮就得走。”小邹氏半真半假地哀怨:“我可不就是闺中怨妇么?”
“你总嫌顾氏碍你的眼,现在顾氏已经死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提及顾氏,纪泽的声音无比凉薄,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