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一定是许徵回来了!
许瑾瑜立刻放了手中的绣活,起身迎了出去。
果然是许徵回来了。许徵冲许瑾瑜眨眨眼:“幸不rǔ命,你让我带的东西和带的话,我都带到了。”
许瑾瑜抿唇一笑:“今天劳烦大哥了。”
许徵笑道:“和我还客气什么。”
初夏大着胆子凑过来问道:“大少爷,你将小姐做的香囊给了陈将军吗?他看到香囊是不是很高兴?”
那个香囊可是小姐熬了一天一夜才赶着做出来的呢!
许瑾瑜故作淡定,实则耳朵竖得老长。
许徵瞄了许瑾瑜一眼,眼里有了笑意,慢条斯理地说道:“陈元昭见了香囊,倒也没特别激动高兴,也没什么”
故意停顿了片刻,又慢悠悠的说了下去:“不过,他当着众人的面,就将香囊系在了腰际。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我都替他觉得脸红了。”
这样qíng意绵绵的小儿女举动,别人做来还不稀奇,放在陈元昭的身上,效果实在惊人。众人当时的脸色别提多jīng彩了!
许徵绘声绘色的描述起当时的qíng景,初夏听的津津有味双目放光。芸香则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许徵口中说的,还是那个英明神武不苟言笑xingqíng冷肃的陈将军吗?
许瑾瑜没说话,唇角却弯了起来。
因离别而生出的惆怅和伤感,也在此刻悄然散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风雨(一)
时间不经意地溜走,很快就到了盛夏。
一转眼,陈元昭离开京城也有月余了。以大军行军的速度,大概正好到了山东。
太子的尸体被烧成了骨灰,放在棺木里运回京城下了葬。
这一个多月里,京城的qíng势愈发紧张微妙。
后宫中,叶皇后一病不起,纪贤妃也病怏怏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人心浮动。安宁公主只得暂时帮着打理宫务。
皇上龙体也时好时坏,除了定夺朝堂大事外,每天例行的小朝会便jiāo给了魏王和楚王。魏王很快崭露出了过人的才gān,将繁琐的朝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令众人刮目相看,也大大博了皇上的欢心。
楚王年轻,从未接触过朝事,论才gān显然不及魏王。不过,楚王xingqíng温和,待人如沐chūn风,又是叶皇后的嫡子。原本拥护太子的官员们,渐渐向楚王靠拢。
魏王和楚王暗地里小动作不断,明面上暂时还未撕破脸皮,一派融洽和睦。
山东那边也频频传来消息。
秦王的胸膛受了剑伤,幸好未曾伤及心肺,一直卧chuáng养伤,没什么大碍。不过,短期内不宜长途跋涉,只有等伤势养好了才能回京城了。
秦王不能提笔写字,命身边的人代写了一份奏折回京。奏折上句句懊恼自责,将太子遇刺的原因大半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立誓不抓到这些胆大包天的刺客,绝不会回京城。
皇上看了奏折后。颇为动容,吩咐魏王在朝会时宣读这份奏折。
魏王声qíng并茂地读了奏折,还在众臣子面前动qíng地夸赞了秦王:“大哥遇刺时。三弟为大哥挡了一剑,又为大哥的身亡这般自责愧疚,这份兄弟qíng义,实在令人感动。”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皇上是在为秦王造势。魏王身为兄长,非但不介怀,还有这份气度,也实在难得了。
魏王在朝会上的表现。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皇上听闻之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如果魏王没患腿疾就好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魏王再好,那条瘸了的右腿却是他的致命伤。皇上从未想过要立魏王为储君。
至于楚王。虽然是皇后嫡出,到底年幼体弱,又未接触过朝堂之事。皇上心中真正属意的人是秦王!
秦王伤势没有大碍,这个消息令皇上真正松了口气。也下定了决心。让魏王在朝会伤宣读秦王的奏折。就是一个再鲜明不过的信号
“你父皇也太偏心了!”
延福宫的寝室里,躺在chuáng榻上的叶皇后面色yīn沉,语气中满是愤怒:“竟让魏王将秦王那封奏折在朝会上读出来,摆明了是想为秦王造势。”
楚王反而平静多了:“母后不必气恼。此事我早有预料。父皇本来就最偏爱三哥,现在这样的qíng况下,立三哥为储君在父皇看来,也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