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循笑道:“岳父这话说的是。”说着,瞧见何役在外头守着,并不进来,便又说道:“岳父可知道节州山贼的事?”
柳孟炎听了便点头,说道:“那些老将军的子孙并无爵位,陛下为表恩宠,会叫那些老将军膝下的少年将军过去立功。那事跟咱们这些人家没关系了,但这监军的人选,瞧着陛下的意思,是要敏郡王去了。”
何循一怔,忙问道:“为何是敏郡王?”说着,心里想着定是皇帝宠信安阳老王爷,安阳老王爷又替敏郡王说qíng的结果了。
柳孟炎笑道:“便叫他去又何妨,莫家的人还在我手上呢。敏郡王立功,对太子大有好处。”
何循嘴里说着是,又笑嘻嘻地问道:“岳父说叫五哥保密的事,该不会是……”说着,又向昨儿个藏银子的帐幔之后看去。
柳孟炎啐道:“你岳父跟你跟你一样没正经?那是陛下知道叶家军的事便叫我去办了,俗话说兵马未动,粮糙先行。你当叶家军众多的人只靠着做山贼就能养活那么多张嘴?况且叶家军自称是要劫富济贫的,哪里敢动山下人的粮糙。”
何循虚心地说道:“那岳父这会子又立功了?”
听到立功两字,柳孟炎虽疲惫,但眼睛里的光芒一闪,笑道:“这自是当然,如今断了叶家军的财路粮糙,比那些个上阵杀敌的武将立得功劳还大。那些上战场的不过是捡了我的便宜罢了。”说着,瞧见外头何役探头看他,眉头皱了一下,对何循说道:“你叫你五哥回家歇着,就说明儿个叫他随着我上朝,陛下要封赏他呢。”
何循见柳孟炎是要将何役支开,于是忙出去打发何役回家。
何役回家之后,没一会子,众人便都知道何役要随着柳孟炎上朝领封赏去了。虽不知到底何役跟着柳孟炎立了什么功,但有赏赐总是号事,于是何夫人激动地领着陈氏给何役打点衣裳鞋袜。
第二日一早,何夫人又送何役出征一般,殷殷切切地jiāo代何侍郎要照顾好何役,又送出到角门,才叫何役随着何侍郎、何征去了。
待到晌午,就见报喜的人上门了,待叫人将那报喜之人引进来,瞧见那人面容尴尬,陪着何夫人的柳檀云、何大少夫人、何二少夫人都纳闷的很。
柳檀云问道:“不是说来报五少爷的喜事吗?”
那报喜之人醒过神来,忙道:“是,五少爷被陛下封为一等侍卫了。”
何夫人喜笑颜开地说道:“那五少爷人呢?”
柳檀云因急着问柳孟炎,于是便笑道:“那柳大老爷呢?他升成什么官了?”
那报喜之人讪笑着说道:“陛下说户部乱的很,险些闹得民不聊生,叫柳大老爷去整治户部去,柳大老爷如今是户部尚书了。”
柳檀云心里想着柳孟炎前两年升成正三品,如今一跃成了从二品……想着,顾不得去替柳孟炎高兴,便去看向何夫人。
何夫人脸上的笑意险些挂不住,就如被人当头泼了冷水一般,早些年何侍郎才做侍郎的时候满京城人就都知道何侍郎将来定是要做尚书的,没成想,如今那尚书竟被亲家老爷截去了。
何大少夫人笑道:“原先亲家老爷不是专管着审案的吗?怎这户部的事,他也能上手?”
何夫人淡淡地说道:“该叫人去亲家那边道贺,老大媳妇去准备吧。”
何大少夫人答应着,柳檀云瞧见何夫人那悻悻的脸色,心想她可不管这些,总归如今柳孟炎进了那到处都是油水的户部,她也能跟着再发财了,进了户部才算是真的劫富济贫,比她这小打小闹地四处讹银子痛快多了,想着,便高兴地说道:“我叫人跟祖父、清风说一声。”
何大少夫人懒懒地说道:“只怕柳家那边早知道了。”说着,又有意说道:“柳大人会审案子,只怕这户部的事以后还要多赖父亲襄助。”
柳檀云心里也知道何大少夫人这是怎地了,就如何老尚书告老之后何侍郎做了侍郎一样,何大少夫人心里也以为何征日后也是要做户部侍郎、户部尚书的,如今被人截了去,可不心里不痛快。不去管何大少夫人说什么酸话,全当做没听见就叫人去柳家报喜。
打发人去了柳家,回头就听人说何侍郎回来了。
柳檀云纳闷何侍郎不跟新任上司柳孟炎说话这会子回家做什么,因怕撞见何侍郎尴尬,便待何侍郎走了,才去见何老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