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官家也想派晋王,只是太后坚决不同意,非要娶了亲再说。”
“这都快四月了,晋王还没有下过聘礼,真要到六月,到时候他还是不娶,皇家的脸面不太好看了。所以娘娘,不如你去劝说一下太后。晋王去jiāo趾国,一举两得。一者婚事暂时押后,可保全皇家体面。二者,也可趁机除掉阮五。”
谢贵妃颔首说:“你说的是。”
第十六章 鹦鹉学舌
二姑娘走出东华门,已过了响午。提心吊胆一上午,跪了大半天,又饿了一个中午,浑身无力,上了马车,就直接瘫倒在榻上。chūn柳扶她坐起,惶恐地说:“姑娘,你怎么了?”
二姑娘摇摇头,敲敲车壁,马车夫识趣地挥动鞭子,马车跑了起来。
“姑娘,方才`````”chūn柳yù言又止。”
二姑娘有气无力地说:“我没有力气,有什么事直接说。”
“方才在东华门外,我看到chūn云姐姐了,她就坐在延平侯府的马车里,后来,来了两个侍卫,把她押走了"
这是一早就预料到的事qíng,二姑娘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半响才说:“我饿死了。”
车子离开东华街,转入马行街后,chūn柳下车买了两张烧饼,她láng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嘴里很涩很gān,正在辛苦吞咽。忽拍手声。然听到一阵清脆马蹄声,夹杂着欢呼声和拍手声。她好奇地偏头看向窗外,只见街边好多小孩子蹦蹦跳跳,拍着手,时不时地指指天空。抬头一看,原来空中飞着六七个风筝,顺着这些风筝的线看过去,握着线的事几个骑着马的chūn衫少年。
当中有一人身着米色圆领长袍,背影看着很是熟悉,等他转过身来扯扯风筝线,二姑娘才看清楚,不时故小白油时何人?阳光照着他白玉一般的脸庞,照着他嘴角的一丝浅笑,言词不足以形容的明媚风流,一刹那刺疼她的眼睛。
她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捏着半个烧饼,裙子上全是饼屑,手指甲沾满油,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顿时自惭形秽起来。原本自己的家世并不逊色他多少,如今却已是天与地的悬殊,从此以后,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少年qíng怀就这么粉碎了,心如刀割,把烧饼一扔,掩住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chūn柳听她哭声有点大,忙着急推着她说:“姑娘,别哭了,在大街上呢,小心让别人听去了,到处乱说。”
此时,二姑念心里无限委屈,哪里听得去她的话?只是嘤嘤地哭着。
马车载着她的哭声向前,经过故小白身边时,他听到了,诧异地转眸看过来,认出阮府的马车,心里怔了怔。受没有及时放线,风筝线拉紧,一下子崩断了。他感觉到手里一轻,抬头一看,风筝已经飘飘摇摇地越飞越高。
紧随他身后的潘舜美大笑着说:“小白,你输了。今晚莲花棚,不见不散。”
他们比赛在马上放风筝,谁的线先崩断谁就输了。输者莲花棚请客。莲花棚式京城出名的勾栏瓦肆,名jì如云。
安平皱起眉,苦着脸说:“潘大少爷,你带着少爷去勾栏瓦肆,长公主知道了,非得剥了你的皮。”
潘舜美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长公主就是把小白管得太严了,如今十七岁了,连个通房丫头都不给。我就是带他去见识见识,等他开了荤,就不会成天惦记着没长大的阮五姑娘了。”
听到“阮五姑娘”四个字,故小白神色又是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阮府的马车。
潘舜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了然,重重地拍他肩膀一下说:“别看了,那里面不是,听说人家在濠州城里。再说是又如何,你表哥对她用qíng甚深,都跟太后顶上了,你难道还要cha一脚不成?说起来,真叫人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迷住了咱们铁骨铮铮的晋王``````”
故小白听得皱紧眉头,忽然两腿夹马,往前一冲。
潘舜美愣了愣说:“唉,你去哪里呀?不是说好,放完风筝,一起去莲花棚喝酒的吗?”
“回府。”故小白淡淡地回了一句,马鞭抽着马屁股,飒露紫轻斯一声,扬开四蹄飞奔起来了。安平,安顺等小厮忙拨转马头跟上。一时间蹄声四起,箭一般地掠过大街,直到城东的定国公府门口,方才勒紧缰绳,放慢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