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空气都嗡嗡振动。
紧随其后的于庆看阮碧雪白的脸颊泛起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直皱眉头。
没想到见面就是个耳光,饶市阮碧向来沉得住气,也愣住了。
大长公主恨恨地说;“果然是无qíng无义到极点。小白为了救你,生死未卜,你不守在chuáng前,到打扮得花枝招展?从前我真是瞎了眼睛,居然觉得你知qíng识趣,还想将你许给小白。”
阮碧微作沉吟,终于放弃辩解。其实故小白回濠州一路都是她在照看,还跟着他进都总管府守了两宿,白莲大师过来后,说他已无xing命之忧,她才返回杏花巷处理事务。饶是如此,每日里还是会过来看上一眼。
大长公主见她不吱声,心里怒不可遏,再起扬起手。
于庆连忙上前一步,拦在阮碧面前,这一记就打在他脸上。
“大长公主息怒,五姑娘每日都会来看顾少爷的,只是到底男女有别,守在chuáng前责于理不合。”出一替晋王维护的私心,他并不想告诉大长公主阮碧曾守过故小白两宿。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坐回chuáng边,低低说一声:“滚。”
阮碧依然不恼不怒,屈膝一礼,退了出来。外面阳光灿烂,照着她半边脸颊的五个手指印分外显眼,寒星看了一眼,埋怨地说:“姑娘也真是的,为何不分辩?说什么顾少爷救了你,明明是他带你到斜坡的。要是早带你往前走,就不会遇到这群此刻了。”
阮碧笑了笑,不吱一声。
回到杏花巷,冬雪一见她脸颊,顿时哎唷唷地叫了起来。等知道原因,少不得将惠文大长公主咒骂一番,然后去厨房煮了jī蛋。阮碧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任她拿着jī蛋在脸颊滚来滚去,渐渐地生出睡意。
冬雪推她一把,说:“这会儿都响午了,你若是睡了,晚上定然会睡不着。”
“先让我睡会儿吧,昨晚我本来就睡得晚。”
听她说话含糊了,冬雪知道她确实困了。“我听寒星说姑娘昨晚画图到三更,究竟画的什么?”
“是个粮仓,防火防cháo。”
“要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放稻谷用。”
“姑娘叫周柱子去附近州县收粮,就是要放在粮仓里?”
阮碧低低地“嗯”了一声,生意睡意渐浓。、
“姑娘,咱们才几个人,收这么多稻谷来有什么用呀?”冬雪纳闷地问。
“今年雨水很少,早稻多半要减产了,先收回来以防不测。”
冬雪想了想,没有想明白,说:“姑娘,兰大姑娘来信了。”
阮碧睁开眼睛,拿过信,剔掉封泥看着。
郑嬷嬷见她渐渐蹙眉,着急地问:“姑娘,兰大姑娘说什么了?老夫人身体可可好些了?"
阮碧微微摇头说;”兰姑说,前两日祖母又吐了一口血。徐郎中说,再这么下去,早晚成咳血之症,到时候就是药石无效`````”
“我早劝过她,戒急戒怒,她就是不听,再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郑嬷嬷说着,眼泪潸潸。
“兰姑还说,查账有结果了,大``````母亲确实中饱私囊,贪了将近五万两银子,都在涿州舅老爷那里。祖母一怒之下,罢了大夫人主持中馈的权利,二婶觉得这回该自己当家了,不想却给了新来的三婶。她大怒,已经带着三姑娘、七姑娘回扬州了,扬言绝不再踏进阮府一步。”
“老夫人真是糊涂了,咱怎么能将当家之位jiāo给三夫人呢?这下子阮府不落入三老爷手里吗?”郑嬷嬷着急地瞪大眼睛说。“不行不行,姑娘你赶紧写信劝劝老夫人,别让三夫人当家,让兰大姑娘管着。”
“妈妈,你以为祖母愿意三婶当家?”
正嬷嬷只是一时着急,如何不明白其中玄机,讷讷良久,叹口气说:“终究让他得偿所愿了。”顿了顿,推推阮碧的胳膊说,“姑娘,你想想办法,帮老夫人一回吧。”
“容我想想。”阮碧说着,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睡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涑然一惊,睁开眼睛,只看到故小白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你果然没事,真是太好了。”故小白欢喜地说。眉眼舒展,笑容明亮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