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下……官也不知?”童知府颤微微地看着拔都,嘴唇吓得直哆嗦,“这纸条千真万确是从这鸽子身上取下来的,下官用项上人头发誓。”
“对,二夫人,那……这纸条怎么会在你的鸽子身上,是不是你的同伙所为?”拔都从椅子吼叫着跳起来。
“王子,民妇这两只鸽子,就养在庭院中,从来不遮不掩,庭院也都是四门大开,堡中任何人都可以出入。民妇没有同伙,身边侍候的丫环到有几位。民妇刚刚已经说清自己的身份,王子硬要抬举民妇是某某公主,那民妇没有办法,你是王子呀!”她幽幽地拖长了语气,无奈又柔弱。
拔都被她这几句话堵得嘴直张,就是吼不出话来,“那个……本王会差人查证的。如果你不是宋朝公主,那这纸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民妇猜不出,”白翩翩慢条斯理地微微一笑,美目环帐一周,缓缓落在碧儿的脸上,停了会,又缓缓移开回到公案之上的纸条,“堡中识字的人不多,王子可以逐一查证笔迹,就会知道答案了。”
是帐门开得太大吗,一个劲地往里直灌风,离帐门最近的碧儿瑟缩成一团。
“童知府,你差人去大都把花月楼的老鸨带来,还有那位君仰山也一并叫上,这样,最快能什么时候赶到?”拔都说。
“二天足已。”童知府回道。
“行,那这两天本王再把飞天堡中的人筛一遍,会写字的都给本王jiāo上一篇习字,本王不信找不出那个写书信之人。为什么不写别的,要写这样的书信呢?二夫人,你说的话虽然在理,但嫌疑仍在。”
“民妇知道,但民妇相信王子很快就会还民妇清白的。现在这飞天堡重重叠叠,民妇不可能逃得出,王子请放宽心。”白翩翩娇柔地走向君问天,“王子,民妇可以和夫君告退了吗?”
“慢,你先出去。堡主和夫人留下。”拔都挥了下手,一个将士跑上前,礼貌地向白翩翩做了请出去的手势。
“夫君,翩翩在莲园等你。”白翩翩嫣然一笑,随将士出了营帐。
“君堡主到是伉俪qíng深啊!”眼前这位男子,容貌俊美,富甲天下,艳福也不浅,真是令天下男子羡煞,拔都挑了挑眉。
童报国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他记xing不坏呀,不久前在知府公堂,君堡主与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激qíng拥吻,到飞天堡后,君堡主抱着熟睡的夫人对那位二夫人冷眉冷目的,他还说君堡主重慧黠轻美色呢,才几天呀,怎么就全变了?唉,这世上薄qíng的男人太多了,他好不舍地瞥瞥自己崇拜的碧儿夫人,如此聪明绝顶的女子,也逃不却这样的冷落。
君问天疏离地欠了欠身,“贱内对君某依赖心太重,让王子见笑了。”
“君堡主,你这飞天堡生意做得大,现在风波也不小啊!那位白莲夫人到底怎么一回事,当时你从湖里抱起她时,真的死了吗?”真是很恼火糙原上的勇士来做这种伤脑子的事,他还是喜欢拿把刀,硬对硬的gān,死就死,活就活,不懂这个jian商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坏水,瞧着就不顺眼。
“当时是没有气息!君某确实是亲手为她装棺,但旁边有法师、堡中总管、管事一gān人,君某再如何轻率,也不敢拿人命开玩笑。”
碧儿觉得君问天和白翩翩是一对真夫妻,你看这说话的神态都是冷冷淡淡,语气不快不慢,就是天崩地裂,他们都不会乱眨一下眼睛。再看看自己,傻兮兮的看大戏,嘴巴一会儿张一会儿合,心紧张得怦怦直跳。谁说古人比今人笨呢,古人《三十六计》,今人打仗还当着法典呢!
空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只会纸上谈兵,一点都是实用啊!
“呵,那怎么棺中换成了夫人的丫环秋香、夫人又从湖底被网起来?君堡主,你家死个人比别家都复杂,是不是钱太多要作怪?”拔都毫不斟酌词语,劈头盖脸地问道。
君问天是让别人随意羞rǔ的人吗?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他瞟了拔都一眼,“君某还是第一次听到钱多会有这样结论,王子见解真让人讶异。飞天堡每年赚的银子是不少,蒙古的国库有一大半就是飞天堡的。这国库的银子付给官员做俸禄,让官员们为大汗治理国事、保卫国家的安宁、为百姓做些实事。只要是人,谁不愿意自己的家人是平平安安的到老,百年之后踏上西归之路。凶死、早亡已经够悲痛的,王子和知府大人应该早点把杀人凶手捉拿归案,而不是在这里和君某讨论钱多是什么罪过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