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扶着桌沿,慢慢挪到边上的椅边,坐下,筋疲力尽,一身láng狈,心冷得发颤。“老公,如果你想bī走我,我想你……已经快要成功一半了。”这几天,她尽量不表现出那么的敏感,尽量顾全大局,尽量不多想、不任xing,其实,她的心已经对这份爱产生了许多怀疑,今天鼓起勇气,投怀送抱,想他给她一点确定,让她不要动摇,他没有,却是变本加厉的冷漠。
谁说爱qíng可以天长地久,原来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从来没尝过这么挫败的感觉,像打了一仗,却在半途中被最不设防的人狠狠击倒,怪不得说爱你的人伤你最深。
眼前的世界,四分五裂,心也揪扯得四分五裂。
碧儿默默地看着君问天,她的丈夫,俊美的面容,杰出的商人,是如此的优秀,曾经疼她恨不得给她摘下天上的星星来博她一笑,放下所有的生意,只为陪她吃一块点心、喂一口茶……就是和一起跳崖时,还舍不得让她碰伤,以身作她垫背,紧紧抱她在怀……
一幕幕,清晰如昨,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现在带来的冷风凄雨。
人,是这么的善变呀,真理!
碧儿低下眼睫,“老公,我再问你一次,真的要放开我走向白翩翩吗?”
“是!”一点都没迟疑。
“真的要娶朱敏吗?”
“是!”
“今天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你现在真实的想法吗?”
“你还有完没完,是,都是,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舒碧儿!”君问天不耐烦地闭上眼。
碧儿淡然一笑,“在我来的那个地方,法律规定一夫只许一妻,若重婚就要坐牢,可即使这样,还是有人顶风作案。这婚姻之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其实何必用法律束缚,真心相爱的人,不需要法律也能白头偕老。如果两人之间没有爱,就分开吧!这次,我们之间就不需要做休书那种形式了。”
“老公,这一声,是我最后一次喊你。我不会勉qiáng自己呆在不爱我的人身边,哪怕他富甲天下、貌赛潘安。我不管你现在是为我好、或是为了某个计划、是逢场作戏、是被bī无奈,我们之间我努力过、退步过,你用这样的方式回应了我,君问天,你成功了,我--------死心,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爱不爱我,我已不在意了。对白翩翩那件事,你那么聪明,看不出吗?不说了,往事随风。我若嫁人或回家,请你不要再拦阻。腹中的孩子,是飞天堡的长子,他的身份特别,我理解,过周之后,我会让人抱给你,你对他说他的妈咪故世了,我亦不会再见他。既然离开,我也不会去君府。要分,就分得gāngān净净。”她按住心口,冷然地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明朗,不会让他有听错的可能。
君问天没有开口,但漠然的表qíng已经回答了她,就连一眨眼的犹豫都没有,如何不死心?
碧儿浅浅含笑,起身,去书房中拿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这里面是白莲夫人被惨害之前留下的一幅自画像,还有一封随笔,你看了后,对抹去你心中多年的yīn影很有帮助,有空看下吧!还有,赵总管乃是大汗放在你身边的一个卧底,他已探出骆云飞的真实身份,我约他二更时分在堡后密林中见面,你去见下他吧,不然这jian细案就会越来越复杂!”她镇定自若的表qíng,已无刚才的痛苦与悲绝。
“好了,君堡主请回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要讲的,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对了,我要带走秀珠。”她冷然而又礼貌地对他做了请出去的手势。
“你要回舒园?”他生硬地问道。
“我拒绝回答。君堡主,请珍重!”她转过身去,不想看着他从她面前走开,也不愿再记住让她心碎yù裂的俊容,然而,她也没有看到君问天脸上闪过剧痛抽搐的悲伤。
脚步声远去,她缓缓回过身,跌坐在椅中,一室的凄凉。
“夫人!”秀珠小心地跨进门槛,堡主刚刚出去的脸色是她从没见过的铁青,她好不放心夫人。
“秀珠,想去大都吗?”碧儿轻道。
“夫人也去吗?”
“不要唤我夫人了。你若想去大都,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以后就一直跟着我。”
“好,我随夫人,这飞天堡yīn沉沉的,不回也好。”秀珠欢喜道,“我们是去君府吗?我没去过大都,听说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