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朱敏一脸梨花带露,红唇微颤,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看着君问天,纤肩委屈地耸着。
二十五,君心难测(一)
二十五,君心难测(一)
林妹妹感到自已现在似乎不太好。
人在幸福的时候,仿佛连空气都是甜的,所以坏消息的到来显得尤其突然,一点都不设防。
她觉得她和君问天共同经历了许多磨难,经历了生死,跨越了千年,走到现在,不敢说太多,至少在感qíng上面,他们之间已经密不可分,她非常自信,没有任何人可以cha进他们中间,也没有任何外力能把他们分开。
古人有云,饭可以吃满碗,话不可以说太满。真的是有一定的道理。
朱敏,这个曾经与君问天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应该说早就不是个障碍,君问天也曾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要把她送走,永不踏进飞天堡,永远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林妹妹抬眼间,清楚地看着朱敏脸上挂着的晶莹泪珠,眼神中那唯有对着爱人才会流露出的娇嗔和幽怨,那yù说还休的纤美艳唇。就在那一瞬,她猛地被一种可怕的感觉击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中一下子爆开,她甚至听了轻微的分裂声。
白翩翩肢解舒碧儿的那把刀,现在又一刀一刀刺进了她的体内。
她相信,这世上肯定没有永远的。
就是这样,林妹妹还在想为朱敏的出现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比如她改嫁给白一汉或者别人,她看到大火,跑过来表示一下关心,毕竟她也曾做过君家的媳妇。
但朱敏的下一句话,让林妹妹的希望彻底毁灭。
“无忆,快,唤爹爹,我们无忆的爹爹终于回来了。”朱敏指着君问天,低头对着怀中的小女孩说,丽容上珠泪滚滚。
“爹爹!”小女孩讲话吐齿不太清楚,但声音却是响亮。
林妹妹缓缓地把脸抬移君问天的后背,小脸有些灰白,她看着飞天堡的一群佣仆们,有的在抹泪,有的在微笑,有的在诉说,但没有一个人因为朱敏的话而流露讶异的神色,那就证明,朱敏怀中的孩子是君问天的。
这孩子看上去约莫两三岁的样子,再算上怀胎十月,事qíng发生应该是舒碧儿死后一年多,失去妻子的鳏夫,有这样的自由,也有这样的需要,没什么好指责的。只是有这样的佳人在怀,何必还费那么大力气穿越去二十一世纪呢?难道是不幸掉进了时光邃道?
她的诗霖住在四王府,朱敏的君无忆住在飞天堡,谁轻谁重啊?
林妹妹拼命咬着唇,默默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君问天,她深爱着,准备托付两世的男人,突然之间,她发现她看不清他了,他象飘在很远很远的空中,她怎么跳也够不着。她知道他从来就不是善类,但只要他爱她,她就不计较。他爱她吗?爱的,全心全意用心爱着,却不是全心全意用身爱着。哦,也不能这样说,他和朱敏在一起时,她死了,这事怎么能计较呢?
可是她还是计较了,因为她实在不是一个贤惠大度的妻子,心疼得象被谁一折一拍的揪着,她连呼吸都困难,不得不按着心口躬下身来。
君问天没有对君无忆绽开一丝笑颜,也没有接过向他张开双臂要他抱的君无忆,双手环胸,一双英眉蹙起,冷目无表qíng地凝视着朱敏。佣仆们七嘴八舌,让他有些应接不暇,无法集中jīng力想一件事。在突感到身后紧依的无尾熊离开他的后背时,他疾速转身,林妹妹站在离他五步外,表qíng平静。
“夫人,你要gān吗?”他指责地问。
喋喋不休的佣仆们听到堡主问话,这才发现堡主身后站着的林妹妹,无预期的,一个个倒抽着冷气,脸露惊恐,幸好日头正艳,还不至于吓跑。朱敏更是吓得花容脱色,紧张的qíng绪,感染了怀中的君无忆都小脸绷着。
“哦,这是我的新夫人林氏。”君问天听到身后的异响,为大家做了介绍。
又是一阵抽气声。
“嗨,大家好!”林妹妹举了举手,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君问天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下。
“夫人好!”飞天堡的佣仆昔日在白翩翩的亲自训异下,风纪非同一般,立在一堆焦土之上,上百人异口同声。
朱敏的脸从雪白不自觉变成了酱紫。
“呵呵,你们继续,不必在意我。哦,君堡主,我……闻不来这焦味,到镇上走走。”她已不是以前的舒碧儿,要考虑与他站在一起,维持某种恩爱的形像。林妹妹不会委屈自己的,她见君问天眯着眼深究地望着她,好象不赞同,她笑着加了一句:“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再说我也想欣赏一下飞天镇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