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莫谈雌huáng,雌白我也是这句话,四王妃,你觉得做王妃威风八面,我可没这感觉,有一个真心珍爱自己的老公才是最幸福的,那些名利如过眼烟云,争得你死我活的,最终还不是一场空。哦,你不要在意我这话,免得误导你的雄心壮志。不过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们君府的人都知道和四王府走得太近,好处没有,伤害却是一大堆。你们家忽必烈是帅哥还是俊男,我们有必要巴结吗?还有你这样的一位婆婆,我舍得把诗霖嫁过去给你欺负吗?我们君府别的没有,钱多的是,自有本事把女儿娇养得比公主还公主,到大了后,有的是一船的青年俊杰来求婚,gān吗白痴似的攀你那棵风雨飘摇的树?”
哼,财大果然气粗,这样子讲话很横,很慡,林妹妹自豪地斜睨了下老公,在大汗与老公之间,她选择和老公白头偕老是绝对英明的,和自己过不去、有自nüè倾向的女人才会进宫呢。
四王妃可不示弱,柳眉一竖,冷冷地笑道:“你们是拿准了小王子对察必铁了心,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讲话。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能买到尊贵吗?多少人穷其一生,不就是想与王室沾点亲,攀点故。”
“王妃,”林妹妹挫败地耸耸肩,“什么叫尊贵,你懂吗?尊贵不是一个身份,而是气质与涵盖,尊重并珍贵,你有吗?人要先尊重别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不错,这一阵,小王子是常常到我们君府来串门,他虽年少,但他对诗霖的一份真qíng很让我和老公动容,我们尊重这份真挚的qíng感,才没有把他拒之于门外。我们并没拿他当王子看待,而是珍视他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懂事的孩子。王妃,你刚刚那一席话,不是羞rǔ了我们诗霖,而是羞rǔ了你的小王子。我觉得你这个娘亲做得有点失败,你知道你儿子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四王妃扬起下巴,倨傲不凡地说道。
“把拖雷手中失去的汗位重新夺回来?”林妹妹嘲讽地一笑。
四王妃一怔,两眼yīn寒地瞪着她,这位堡主夫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她谨慎地瞟了眼一边的君问天,那高深莫测的神qíng真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放心,你尽管去抢去夺,那是你们自个家的事,没人阻止你。可是,这抢夺汗位呢,是个工作,你的王子是人不是机器,总归还有qíng感,还有自己的jīng神生活,这些你懂吗?”林妹妹说道。
四王妃拧拧眉,不太明白她的话。“如果你是讲娶妻生子,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会替他们考虑。”
“那就好!”林妹妹觉得四王妃简直就是块顽石,不想对她讲解婚姻是自由的、平等的道理,“那是你们家的事,没必要向我们汇报。我们府中的晚膳一向是按人算份的,你来得突然,我想厨房有点手忙脚乱,王妃你就别为难我们厨子了,他们也摸不清你的胃口,不知要愁白多少根头发,你还是请回王府吧!至于这亲事,你款款把心随便塞哪,我们都不会同意的,金钱方面,可以让两个府中的总管接触,我们就没必要见面了,谈起钱,总让人觉得俗气。君总管,送客!”她笑眯眯地,礼貌地对着正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王妃气得浑身发抖,怎么说到最后,好象是她上门求亲,被人拒绝了呢?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她咬牙切齿地狠瞪了眼林妹妹,袖子甩,怒气冲冲而去。
“王妃,不送哦,88!”林妹妹歪着头,挥挥手,眉眼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妹妹,今天说得痛快吧!”君问天好笑地摇摇头,她这个样子,最是让他动心。
“一般啦,她不算好对手,只会仗势欺人,乱耍威风。老公,我琢磨,诗霖是真的不能嫁这个人家。”林妹妹挨着他坐下,“我们家的诗霖终生不嫁,也不要受这份闲气去。”
君问天以笑作答。
“你那什么表qíng呀,难道不是吗?”林妹妹愤愤地说。
“妹妹,”君问天叹了口气,捏住她的小手,“我当然舍不得把诗霖嫁给那样的人家,可是对象是忽必烈呀,你认为我们能作这个主吗?”
林妹妹蓦地杏眼圆瞪,愣住了。
五十五,笛声何处(四)
五十五,笛声何处(四)
不同寻常的来客把林妹妹的心绪搅得纷乱,久久难以平静,她不象君问天能做到深藏不露、淡定自若,在随后的几天里,这件事qíng一直在脑海里萦绕,她喋喋不休整日絮叨个不停。思来想去,千方百计想着还是不能把诗霖嫁给忽必烈,不谈以后忽必烈那后宫的三院六嫔,光是对付这个盛气凌人的婆婆四王妃就是一项艰居的任务。察必可是过世得很早,会是被那群如láng似虎的女人们欺负死了吗?忽必烈虽然过到八十多岁,可大半个人生都是在征战。男人在前线,女人在后方,多孤单多寂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