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惠妃松了口,妍容长舒了一口气,断奶怎么说也要满了周岁,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说不定康熙又不喜欢弘晗了?惠妃又不愿意养了?只要有时间总也能想到办法的。她朝着愿意向惠妃撒谎的大阿哥,感激的笑了笑。
回了府,大阿哥去了书房,妍容进了正房,先看着下人将几个孩子都安置好了,才让人侍候自己褪了钗环,换了衣裳,坐在炕上歇脚。
见着没去宫里的姚huáng一直撅着个嘴,妍容好奇的道:“这是怎么了,嘴撅的这么高?”妍容话音一落,刘嬷嬷先叹了口气:“福晋您好好劝劝魏紫吧,魏紫这孩子现在一心要出家。”妍容一惊:“这是怎么了?”姚huáng沮丧的道:“刘总管要纳妾,魏紫姐姐说刘总管既然要纳妾,那她就不嫁了,出家为尼算了。”
妍容听得刘品年要纳妾,猛的一拍桌子:“去把刘品年给我叫过来!”是她看走了眼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她是怎么会认为吃过女人亏的刘品年是不会纳妾的?魏紫虽是古代女子,但是她对于爱qíng的想法太像现代人了,如果今儿她嫁的是个自己不喜欢的,那么就是那人娶上是个八个的,她心里想的第一要事定然是如何坐稳自己嫡妻的位置,可是刘品年不一样,他是魏紫真心喜欢的人,魏紫在爱qíng上是个有洁癖的人,要求太过完美了,她曾经还有些担心,怕魏紫钻牛角尖,直到跟刘品年的事qíng定下了她才放下了心,没想到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会竟出了这样的事qíng。
方嬷嬷忙道:“这事qíng不是福晋想的那样,刘品年要纳的妾是她先头的女人芬娘。”妍容听了这话更火了:“他不长脑子吗?那样的女人他都敢要第二回?!他是嫌绿帽子带的不够多还是怎么了?!他要是一心想要纳那个什么芬娘,他这么没有脑子的咱们府里也不敢要了!”
刘嬷嬷一边给妍容顺着气,一边道:“奴婢今儿见了见,那个芬娘也是个可怜人,当年也不是跟人跑了的,是被恶人硬捉了去,跟着那人虚与委蛇了十几年才终于跑了出来,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找到了刘总管,就是那个大胖儿子也早被人不知道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不愿意认刘总管,不过是怕他挨打受伤,不想让他在等了,想让他死了心罢了,您是没见她身上的伤有多少,奴婢看芬娘还是对刘总管有qíng义,刘总管虽是没了那心思,但到底自责的很,又想着是自己的女人,就想要纳了芬娘。”
一旁的姚huáng显见也是一起去看过的,赞同的点了点头。妍容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同qíng芬娘,也并不认为这样的事qíng有什么不妥,她忽然有些悲哀的闭了闭眼睛,没有经历过爱qíng的又怎么会明白,如果魏紫嫁给了刘品年,在责任和爱qíng之间周旋的两人到最后那所谓的爱qíng又能剩下多少?既然无法全部拥有那便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摇了摇手示意众人都不要开口了,这事qíng如果刘品年都相信了,那么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出入,这件事里谁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女人们是如此的可悲又可怜。她自己一个人进了魏紫的房间。
魏紫的房间她是第一次来,屋子里的布置处处都透漏着主人的细心和妥帖,绕过一架屏风,便见着魏紫一个人坐在炕边发呆,她身上只穿着件浅色的中衣,头发有一半散开披在肩头,原先黑亮有神的双眸,这会只有无尽的哀伤。她在魏紫的身侧坐下,给她在身上披了件衣裳,回过神来的魏紫就要向妍容行礼,妍容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手这么凉,怎么也不知道加件衣裳,着了凉怎么办?”
从魏紫当面告诉刘品年自己不愿意嫁之后,有不少人都特意的劝过她,从刘品年亲口告诉她他要纳妾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完全死心了,那跟他到底要纳谁都没有关系,她为的只是她的心。她以为妍容也是来劝自己的,妍容开口却道:“以你的xing子,出了这样的事qíng,你们两个最好的也只是相忘于江湖。”
魏紫愣了愣,妍容笑着给她理了理头发:“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也希望你找个好的归宿,只是你这样的若找不到个只愿意要你一个人的,你以后的日子定是不好过,人说劝和不劝分,我却要说,刘品年那样想的太多,顾忌的太多的人不适合你,你只要是一心不愿意嫁他,这个主我还做的了。”魏紫心里一酸落下了泪。
妍容叹了口气:“你自己也要想清楚,刘品年这样既真心喜欢你,又有责任又有能力的可不好找,你还是三思而行,省的以后自己后悔。”魏紫边哭着摇了摇头:“是奴婢自己太贪心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奴婢只求福晋允了奴婢出家。”妍容呵斥道:“这又是胡说什么?好好的说什么出家不出家?难不成没了个男人你就不活了,什么都不做了?”